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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7月14日,农历六月十五,壬申年丁未月辛卯日,宜纳采c嫁娶c和讼,忌栽种c动土c移徙。

    杨学文还是如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先是在院子里伸展了一下身体,把头埋在刚打上来的冰凉的井水里,咕噜噜的吐出肺里沉淀了一晚上的气体,听着气泡在耳边炸裂的声音,原本略微木然的大脑也被刺激的兴奋起来。

    用打湿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前额被水浸湿的发尖依旧不停的滑落水珠,他就迫不及待的绕着村子往屠谷河边的方向慢跑。

    柔和的清风拂面,头发很快被吹干,不一会儿杨学文就能感觉到头皮上又生出了细微的汗珠,紧接着被蒸发,如此周而复始。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能看到早起的村民肩上扛着农具往村边田野的方向行去,有勤快的早已经在绿色的田野里挥汗如雨了。

    他们大多会在十来点钟的时候收工回来,避过太阳最为毒辣的中午,切开一个被井水激的冰凉的大西瓜,以此来略微消解酷暑的难耐。

    在后世看来极为普通的奶油或是脆皮的雪糕,在此时的农村来说还算是小小的奢侈品的。

    大多数孩子们或许会拿着千辛万苦要来的五分钱或一毛钱,向骑着自行车,挎着保温木箱走街串巷的卖冰棍的中年人买一根还未化开的冰棍。

    孩子们会用舌头享受这酷暑里难得的凉爽,或有那么一两个会直接用牙齿咬下冰块的孩子,则会被同伴们给予鄙视的目光,认为他们不懂得细水长流。

    常有年幼的孩子会被“刚出炉”的新鲜冰棍冻的粘住舌头,但他们总会以惊人的忍耐力,一边痛着,一边满脸惬意的继续舔舐带着鲜血的冰棍。

    7月的白天来的早,才5点多钟天已大亮,杨学文一路上笑眯眯的跟路上的叔叔阿姨c爷爷奶奶们问好,看大家的反应,好像早已习惯了杨学文这个早起的小屁孩。

    在河岸旁的一棵大大柳树旁停了下来,杨学文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庞,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对着粗壮的树干拳打脚踢。

    人这一生,有些东西,就像命运刻好的轮,总会在合适的时间滚到你的眼前。

    前世的时候,在三年级升四年级的暑假,杨学文被爷爷杨满堂拎着到了爷爷当民兵队长时的老下属c老朋友家里,然后跟杨学文丢了一句好好学就转身走了。

    杨学文犹豫着该叫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半大老头爷爷还是伯伯的时候,老头开口说话了“叫我师傅!”。

    师傅给杨学文讲了一个故事,说八十年代的时候,有个小孩每天上下学的路上,都会用食指挨个儿点着路边院子的墙砖走,如此六年来风雨不缀。

    后来小孩到了陌生的县城去上初中,城里的孩子们欺负村里来的小孩,面对同龄人的欺辱,年幼的小孩并不知道自己的食指在六年时光的洗练下早已不同凡响。

    他用自己的食指点了一下那孩子王的额头,然后欺负他的孩子当场身亡,事后小孩也被抓入牢房。

    师傅姓李,他的故事讲的很烂,可中心思想还是表达清楚了——坚持和谨慎。

    师傅教杨学文的是“形意拳”,据说传自中条山下永济县,说到中条山的时候,师傅还颇有兴致的教了杨学文一首诗。

    诗是唐代诗人卢纶写的,名字叫《题伯夷庙》,“中条山下黄礓石,垒作夷齐庙里神。落叶满阶尘满座,不知浇酒为何人。”

    后来杨学文才知道,师傅本身就是永济人,60年大饥荒的时候,年轻的师傅在中条山的一个庙里当了几年和尚,庙里一座石碑上就刻着这么一首诗,除了形意拳,这首诗大概是师傅唯一在庙里学到的东西。

    杨学文曾经问师傅学会形意拳能不能飞檐走壁,能不能以一敌十?师傅黑着脸说他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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