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汉比高低,必须具备大丈夫的气概。
“恰当地少骂几句。骂得好,也显得有本事。
滥用诅咒就失去了诅咒的意义。特别注意:骂人不
能改变牌运,也不能呼风唤雨。
“失去了人格便是失去了人生的通行证,这种
通行证不是五万美金可以买到的。”
迪肯乍一听时,气得脸色煞白。但听着听着,他脖颈上渐渐泛起一片怕人的红晕,这红晕越来越重,最后涌上了前额。
“你瞧,就这些,”格里菲说着,折起纸片,丢在桌子中间,“你还要赌这一局吗?”“我是自作自受啊,”迪肯话不成句地嗫嚅道,“我真浑。吉先生,在未见胜负之前,我要先向您道歉。刚才大概是威士忌作怪,不知是怎么搞的,我真是浑透了。”
他将手伸出去,混血商人笑眯眯地同他握了一握。
“格里菲,”彼得吉脱口而出,“这伙计够意思。咱们既往不咎,一起喝杯睡前酒,别提这事算了。”
格里菲不以为然,正欲分辨,只听迪肯嚷了起来。
“不行,我不答应。我不会临阵脱逃。该去卡罗一卡罗,就去卡罗一卡罗。这没什么好说的。”
“好样的,”格里菲说着,便开始洗牌,“如果他是去卡罗一卡罗的材料,卡罗一卡罗对他只有好处。”
这一局进行得紧张激烈,难解难分。他们先后三次分牌,自然无人叫“满”。在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分牌时,迪肯只要三分就可以定胜,而格里菲则需要四分。他专心致志,一心只想叫“满”取胜。迪肯再也不嘟嘟嚷嚷,骂骂咧咧了。他发挥出了一晚上的最佳水平,凑巧,他一连起了两张黑“a”和一张红桃“a”。
“我想我手里这四张牌你应该叫得出来,”最后一轮牌发完之后,他举起手里的牌得意地问道。
格里菲点了点头。
“那就叫吧。”
“一张黑桃j,一张黑桃二,一张红桃三还有一张方块‘a’,”格里菲回答说。
站在迪肯身后的几个人,看着他手中的牌,谁也没有打暗号。但牌全说对了。
“我看你打卡西诺比我还高明,”迪肯心悦诚服地说,“我只说得出你手中的三张,一张j,一张‘a’,还有一张‘大卡西诺’。”
“不对。一副牌里不会有五张‘a’。你收起了三张,手里还握着一张。”
“嚯,不错不错,”迪肯坦白地说,“我确实收了三张。为了比你先叫‘满’,这是完全必要的。”
“我让你握住‘小卡西诺’——”格里菲把话停下,算计一番,“也让你握住那张‘a’,可我照旧能够叫‘满’,最后以‘大卡西诺’赢你。出牌吧。”
“你算叫不‘满’了,我赢了!”迪肯一边打着最后一把牌,一边欣喜若狂地说,“我靠‘小卡西诺’和四张‘a’赢你。你的‘大卡西诺’和‘方砖’顶多只有二十分。”
格里菲摇了摇头:“恐怕出了问题。”
“不会,”迪肯断然宣称,“我起的每张牌都数着呢。我连这都弄不清吗。你我都是二十六张牌。”
“你再查查看,”格里菲说。
迪肯两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他起的牌又数了一遍。只有二十五张。他把手伸向桌角,取了格里菲为他写的那张规定,把它叠好,放进衣袋里。尔后,他喝干酒杯,推开椅子。这时,多诺万船长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欠,也站了起来。
“回船上去吗,船长?”迪肯问。
“是啊,”对方回答,“我几时派小艇来接你?”
“此刻我就跟你走。驶过‘比利’号的时候,把我的行李接上船。我本想明天早上乘它到巴布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