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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让罗阿一个人与那大黑鬼呆在家里?”

    “我看不出这黑鬼会找什么麻烦。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胆小憨厚的奴才。他的表现再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对我们尊敬极了,他清楚自己好不容易找一个好家儿,不会随便捣蛋的。另外——”他以狡猾的目光瞟一眼罗阿,“——你知道女人月经时该注意什么。那黑鬼真要忘乎所以,敢胡来,你一定会把他的眼睛抓烂的!”

    “爸,我还是不赞成这主意,她怎能打过他?”

    老头子为他的决定又增加一个理由:“鲁德,你别忘了。你已有半个月没去镇上。你的那位女朋友肯定已经孤单得不得了。早想见你啦”

    鲁德裂嘴笑开,把对罗阿的担忧置之恼后。

    罗阿假装没有在意,但老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却十分明白。一个炎热的下午,鲁德喝多了浓苹果酒,醉熏々地又去割干草结果摔到地上,被割草机砸住,一条腿被刺穿。第二天才找到医生来看。不知是伤了骨头,还是肌肉和神经受到破坏,他的腿再也未能康复,落得个残废。走起路来腿无法打弯,活像根木头。女人见了他都纷々躲开。于是他开始到附近镇上的妓院去鬼混。这情况是她在镇上玩时碰见的比她年长的女友告诉她的,他们还对她说老头子也经常与哥々一同前往。

    这是昨天的事。今天一大早老头子和鲁德就到镇上去卖鸡和鸡蛋了,天黑之前不会回来。此时已近中午。衬衫就要缝好。

    ~

    她的眼睛老是忍不住转过去观看赞姆的巨大身躯。赞姆此时已翻完地,正用斧子劈柴。有时,一斧子下到木轱辘里,会蹦到空中一根碎木片,他竟能用一只手立即截住放到柴堆上,另一只手继续砍劈。观看他那汗水闪々,富有弹性的一身肌肉,简直是一种迷人的享受。不管是静止,还是劳作,他的躯体实在完美。哦,上帝,她想着想着轻々叹息一声:他若长着白皮肤该有多好!

    他砍的劈柴已撂得老高,他直々腰,单手将斧头磕进木桩,然后抱起一堆木柴,向房子走来。罗阿呆々地望看他走近,嘴巴木然地张着,直至觉得嘴唇发干才紧々闭上,露出舌尖舔润它们。赞姆的脚步声从摇々欲坠的门台蓬顶下传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打成两半。他走进厨房,听得见哗啦一声响,他把劈柴扔进了火护旁边的盒子里。她转头喊道:“你既然在屋里,就去把水桶灌满水吧。”

    “是的,小姐。”

    她听见他拿着水桶走向水井时,水桶当啷直响。

    只见他在井边拽着绳子将沉重的吊桶卸入又深又凉的井内,然后三把两把又将它拉上来。他一滴不漏地把水灌进厨房用的水桶,提上转回屋子。

    罗阿又望着他一步々接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看他,不管他走到那儿,有什么举动,眼光总要跟上,想不看好像也办不到。他既不是白人,又经常引得她生气,可她就是禁不住光想瞅他。

    见他提着一桶水走进厨房后,她把手中的衬衫放在一边站起来。她的个子真不小,长得极为丰满,简直要把她穿的衣服撑破了。她掸掸围裙,掸下几根线头,又将围裙系紧些,又抬起一只手把落在额前的几绺没什么光彩的黄发拨向后面。她走进厩房时淡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泽。

    他刚把水桶放好,直起身子,歇歇气,等候下一步命令。她凝视了他好一会子,聚精会神地象老鹰一样,双唇大开。她实然合住嘴。

    “喂,赞姆你在等什么?”她怒斥,快从这儿出去!”

    他耸々肩,笑一笑,转身就走。

    “赞姆——”

    他收住脚步,扭过头来。

    “赞姆,你喜欢在这儿干活儿吗?”

    “喜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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