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双手蜷缩着,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暖白的呼吸恰好朦胧在了眼睛前,她不经意看过去的视线,只看见那个男人一身革履的西装,以及指尖夹着的香烟,单手抄袋的站在那里,沉目看着脚下的湖泊
,水面上粼粼的波光投映到他脸上,光线影影绰绰的,反而看得更加的不真切。今天来的客人比较多,平时南家和这些旁支亲戚走得不算很热络,意意便以为是某个堂兄弟,原本是要上去打一声招呼的,可人家并没有看见她,且明显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意意往前迈开的脚步缓了
缓,打算绕路。
“意意。”
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经由夜间的冷风送了过来。
她身形略微一僵,顿了顿,身后响起一道很轻的脚步声,转身时,迎面一道阴影打了下来,她站立着的位置,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却仍旧是在这人的投影之中。
“看见我就要躲吗?”他再开口,声线很沉,夹带着烟雾浸过之后的低沉。
意意掐了下自己的手指尖,抬起头来,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好久不见。”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
自从那次电梯里闹的不愉快之后,意意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南昀了,后来还是在饭桌上,云蓉不经意间提起一句,意意才知道南昀被派去外省的分公司了。
算是被南景深流放。
如今他回来,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股稚气,也不再莽撞,眉宇间,隐隐沉淀着一丝他还不太熟稔的沉稳。
南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意意肩膀上,她立时挪了挪,“不用了,你穿着吧,我不冷。”
他坚持,硬要将西装穿在她身上,“你冷不冷,我看得出来,穿上,听话点。”
意意忽然没动了,鼻尖莫名的泛红,她吸了吸鼻子后,再一抬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态,“谢谢。”
这一声谢,客套而疏离。
甚至,比面对南渭阳和南谨言时,还有疏离,言语间有种刻意拉远的抗拒。
南昀顿了顿,面色掩在疏朗的月色间,终究是没有承她这一声谢的,他将烟从唇间拿下来,偏头吐出一口烟圈,“不用对我说谢谢,我曾经不懂得怎么照顾你,如今我学会照顾了,你却不需要了。”
这话未免有些感伤。
意意瞳仁内水纹晃动些许,抬手将散在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目光所及,注意到他指尖燃过半截的香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南昀低头看了一眼,燃烧着的红点映进他一双黑眸里,“最近。”“少抽些吧”意意本来想说,抽烟不适合他,也没必要非得勉强自己,却学大人是怎么成熟的,可话才开了个头,剩余的那些话全都堵在了口腔里,毕竟今时今日,这些话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很不合时
宜。
南昀听得出,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嗯。”
一时便无话了。
意意踌躇了一会儿,上身虽然暖了,可脚下仍旧是冷的,她陪着南昀站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安静的氛围,便说:“外面有些冷,我先进去了,你站一会儿也进去吧,爸妈还要发压岁钱的。”
南昀没有说话,听见她将他需要称呼为爷爷奶奶的人唤作爸妈,表情顿时便有些沉晦。这段时间外出历练,他空闲时候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将工作处理好,而是那几年和意意的感情,回想起来,这么一个纯粹干净的女孩,她是将自己人生当中最美好的那几年给了他,可他却不珍惜,等回过
神来,已经从恋人身份,变成了长晚辈的身份,心里未免是不难过的。
他难过,也后悔过,可也清楚的认知到,四叔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在疼她宠她,等他将那些自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