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繁兮。
李观鱼夜回学宫,一时之间神游物外。
他坐观自照,整个人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四肢百骸之中,起手撼昆仑的气机犹如血脉一样一寸一寸的渗透进去,融铸为身体的一部分。
嗯哼哈嘿。
王胖子嘴里哼着“胭脂川出下的胭脂马,回来了胭脂川卧下。”凉州花儿调,进入‘乱七八糟学’院,笑呵呵的道:“鱼哥。”
“来,吃早餐。”李观鱼招呼他坐下来。
王胖子坐了下来,三口喝完一碗红豆粥,递过来碗,笑呵呵的说:“鱼哥,再来一碗。”
“你个瓜怂又长胖了,少吃一点,不然以后找不到媳妇。”李观鱼嫌弃的瞧着这个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死党。
“娶媳妇有啥好的啊,还是和你们几个一起玩有意思。”王胖子笑呵呵的,忽然说:“鱼哥啊,你还记得小时候抽烟的事儿吗?”
“当然。”李观鱼也跟着笑了。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两人偷懒没有修行,干脆躲在房间偷偷抽烟,夫子突然就推门进来了,吓两人一跳。
夫子进门一瞧,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身上烟雾缭绕。
夫子问:“干嘛呢?”
李观鱼突然灵光一现:“夫子,你看我要成仙了。”
王胖子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当场就被就出去一顿暴打。
王胖子忽然一拍脑袋,说:“鱼哥,小梨花是不是去兵圣学院了?”
“她怎么了?”李观鱼心里一跳。
“我看到有几个兵圣学院的小杂碎偷偷摸摸的跟着小梨花,还有几个面熟的赖皮子(凉州方言,青皮子,亡命徒)鬼鬼祟祟的。我就想这些人是不是崔正义那个王八蛋派来捣乱的。”王胖子慢腾腾的说。
李观鱼猛地站起身,“你怎么不早说?”
崔正义主修兵法,是兵圣学院翘楚,也是这一次李观鱼争夺夏魁最大拦路虎,而且两人之间可谓是宿怨颇深。
去年的秋魁之争中,崔正义的哥哥手段阴损,不顾武德,落败之时暗藏袖箭,准备来一个绝地反击,但这样的小伎俩早就被李观鱼识破,并且还以颜色,崔正统的小周天气海被一指戳破,绝了修行一途,沦为一介凡人。
自此之后,李崔两人成水火之势。
李观鱼一步跨进兵圣学院,气氛很热烈,许多学员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一个人,有说有笑的,对于他的出现,则是报以冷嘲热讽。
“李观鱼啊,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明天的夏魁之争,我是赢定了。”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少年,笑呵呵的看着李观鱼,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崔正义大大咧咧地坐在上边说了这么一句,眼睛却一直瞟着李观鱼身后的薛梨花,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薛梨花媚骨天成,虽然生于凉州塞北苦寒之地,但却有一股江南女子的烟雨清气,身材娇小也不失灵韵,一举一动,妖冶娇俏,是许多学员朝思暮想的最佳约会对象。
崔正义对薛梨花有些爱慕之情,自然也不例外。
薛梨花嘴角嘟起一个小逗号,“小鱼儿啊,你不必紧张,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瞧一瞧这个人渣要干什么?要是这家伙敢对我不敬,我就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狗粮盘子。”
“哈哈,崔哥,你现在是稷下学宫第一人,某些人啊,就像发霉的腊肉一样过期了,成了垃圾了。”一些兵圣学院的小弟不断热络的拍马屁。
“正义哥,明天的夏魁之争,魁首一定是你的。”
整一座稷下学宫,上百座大小学院,要说最冷清的自然就是‘乱七八糟’学院,算上焉老夫子也就五个人而已。
人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