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的脚步很慢,因为自己要终结他人的性命而沉重,但即使如此,她却不会停下脚步。
这世上总有几件事无关正邪,无关立场她都选择要做的事。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有恩必报,孝敬父母,忠于情义。
别和她说什么世俗的观念,她没那么伟大,只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脚步再沉重,不过片刻的功夫,山寨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这群山贼的警觉很差,又通常昼伏夜出,是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醒着,她并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赵四是一个山贼,他做山贼已经很多年了,起初是因为讨生活,现在却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可以说曾经的他还是有一点良知的,但是从被逼着第一次杀人开始,他就知道这对双手已经洗不白了,所以丢下了那一点良知,心渐渐麻木。
今天早上,他是被一股尿意憋醒的,等他解决了生理需求从茅房出来的时候,却撞见了一个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小身影。
一身粉白的衣裙,长得粉雕玉琢,不急不缓的从他面前走过来,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和个小仙童一样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是以,在失去自己意识之前,他都没有发觉到不对劲,等他发现的时候,一把短剑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咙。
也许是因为一点都不痛,他甚至有空看了看那把划过自己喉咙后不染一丝血迹的短剑。
真是一口好剑啊。他这么想着身形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那个孩子说过一句话。
流影的脚步不停,在带走一条生命后亦是无喜无悲。
恶孽缠身的人,死不足惜。
她的目标不是这些普通山贼,而是当初原身母亲原则交出财物后,依然下令杀人的山贼头领,以及当初在场的山贼。
但是若他们挡了她的路,她也不在意再多费点时间解决他们。
行行走走,不一会,她就来到了那个头领的房屋外,她已经先解决了那些小角色,这个人就是最后一个了。
带着一身冰冷气息,悄然无息的从窗外进了房间。
悄然接近未曾放下纱幔的床边,记忆中的仇人面孔终于是出现在眼前,不敢大意。
流影握紧手中短剑,一剑极速刺出,一抹鲜红绽放。
睡梦中的人,在此永眠。
竟是简单的不可思议。
流影怔了怔,确定面前之人再无生息,心头一阵轻松,元神与身躯的联系紧密了几分。
那个孩子在身体上留有的执念终于是散了。
这样一来,这具身体终于完全属于自己了,但是这么一来,为何心中仍有一分惆怅。
摇摇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流影走出房间,想法那么多做什么呢?隔壁还有一个人等着她去处置呢。
于是乎,流影一进门,就发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静坐于屋内,听到动静以后回过头来看了看,于是,一大一小,两个面瘫开始了僵持。
僵持了许久,男人忽然起身,他的动作引得流影握紧的手上的短剑,她的眼眸微眯,闪烁着森寒的杀意。
若是这个人不能留,杀了也无妨,她是这么想的。
谁曾想,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在她想要动手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收回自己的兵器,流影微微仰着脸,看着这个哪怕单膝跪地后依然比她要要高一点的男人。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她很纠结啊,但是这身体才不过五六岁,她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啊。
“名字。”男人清冷的声线说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