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们听着这位仲华大将军的话,眼里闪烁着各种期望,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大家面面相觑。倘若人生能给他们一条平凡的活路,他们也不一定想当马匪,一辈子被关在恶狼谷,前有仲华,后有西凉,人人喊打。
百里玄策看着众马匪兄弟被程咬金说动,上前一步目视着程咬金。
“我们不和仲华士兵住在一起,需要自己的住处,自己的区域。”
“我答应你。”程咬金声音沉重有力,说话时眼中坚定不移。
“好,我跟你去。”百里玄策说完看着百里守约,“哥哥,我想见见母亲。”
百里守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众马匪眼中露出喜悦,一场大战就这么草草结束,整顿队伍,三日后离开恶狼谷,有少数不愿长途跋涉的马匪及老人,留在恶狼谷守护这片家园。
毕竟男儿志在四方,如果有一天可以抛开马匪身份,离开这恶狼谷,闯一闯外面的世界,大干一场,他们无比愿意,袁鑫啸将大刀扛在肩上,激动中留下一滴热泪。
大军逶迤而行,到达悟道河北边戍守大营时,成吉思汗一个口哨,巨狼从程咬金队伍中一跃而起,跑到成吉思汗身边不停磨蹭,像一只欢快的哈士奇。
成吉思汗看着程咬金身后,有几百马匪安静的骑在马背上,目光变得温顺,马匪小队前列一对年轻人,一个斯文,一个野性,都是一表人才。
“虎父无犬子啊,恭喜程将军,哈哈哈”
程咬金听到对面喊声,冲他微微一笑,拱手告别。
百里兄弟默默抬头看了对面大营前的将军,见那巨狼在他面前就像只憨厚的大狗,不禁诧异,成吉思汗与两兄弟六目相对,微笑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玄策较为木讷,守约却躬身点头回应长辈。
大军一路朝长平而去,马匪们从来没有见过仲华河山,这辈子一脚迈出恶狼谷,也是为几辈子马匪先祖们迈开了革命性一步,他们眼里都无比兴奋,一路前行一路高谈大笑,声音爽朗浑厚,和仲华骑兵安安静静的行军纪律相比,显得洒脱又随性。
“哥哥,你说母亲是不是不认识我了?”百里玄策说话时目视着前方,天空中有一朵云彩,洁白而纯净。
“怎么会呢,母亲看到你一定是几十年来最高兴的事情。”
“那你呢?”
“我也高兴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以后有了母亲总比没有好。”他说到这里鼻头一酸,眼中隐隐泛起一层泪光,怕玄策看到,立马将头转向了一边。
“哥哥,你哭了。”
“没,没,没有,刚一粒风沙吹进了眼睛。”百里守约故作样子揉着眼睛,顺带擦掉没有流出的泪水。
大军最前的程咬金,一直屏气凝神,以修为之力全程偷听着几十米后两兄弟的对话,一言一句听的真真切切,听到玄策说守约哭了,他眉头一皱,微微侧脸看了一眼身后。
“哥哥,你说那个将军是不是我们的父亲?”
“或许是吧。”百里守约看着前方那个背影,心里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也或许不是,天注定的事情,是父亲就是父亲,不是父亲也冒充不了,我们改变不了结果。”
“他救了我们一命。”
“那暂且当他是父亲吧。”
前方,程咬金脸上微微一颤,然后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长平都城,鼓楼外一直坐着个人,今天又来了两个人。
坐着的人坐了好多天,每天守着一副棋盘。
来的人穿一身长衫,长衫上绣满红花绿藤,彩蝶纷飞,他走路慢条斯理,风度翩翩,身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