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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狼谷中有家客栈,半边岩洞半边木板搭建。

    掌柜的是个年轻人,身材颀长,斯文不爱说话,没有客官呼唤他时,基本上一个人蹲在柜台下磨着小刀。

    客栈没有名字,恶狼谷中就只有这一家,曾经有好几家,在恶狼谷混乱的年代,一夜间店老板全部惨死,后来马匪要喝酒吃肉,都只有来这里。酒是自己酿制的果子酒,工艺粗糙喝起来烧心又辣嘴巴,肉都是野外打来的肉,用掌柜的话说:“嫌酒不好你可以不来。”

    但马匪出不了恶狼谷,即便是出去了,最近的酒家也在四五百里外的西凉境内。

    至于酒肉的价钱,看掌柜心情,心情好算个人情,心情不好狮子大开口,倘若想吃霸王餐,掌柜的说:“那你绝对出不了东头那扇门。”

    一群马匪围着一张大桌子而坐,桌子很大,形状并不均匀,中间架着一只烤熟的野山羊,和四只兔子,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窃窃私语,时而高声大叫。

    马匪身上两把刀,一把是杀人越货用的明晃晃大砍刀,一般背在背上,一把是吃食割肉用的小弯刀,平时藏在胸口。

    “砰!”一位身材高大,满脸胡渣的马匪,突然将小刀扎在桌上,同时被扎的,还有一只身旁马匪的手背,那只手被钉在桌上动弹不得,被扎的马匪失声嘶嚎,声音都叫哑了。

    扎人的马匪抓起一条兔腿,从嘴里撕咬下一大口肉,满嘴油星,站起身来,一条腿踩在凳子上。

    其余马匪没有人起身劝阻,只是痴痴等着那人说话。

    他抓起桌上小刀猛的一提,那只被扎的手急忙缩回去。也不管刀上沾了血,割起肉就吃。

    “草尼玛的!老子这条腿是怎么瘸的!”他拿小刀指着椅子上那条缠着绷带与木板的腿,又看着身边被扎的小个儿马匪说道,“就这狗娘养的出馊主意,前些天在西凉边境偷东西,从人家院里出去,围墙八米高下不去,墙外有棵树,兄弟们都在草原上长大谁踏马爬过树啊,”

    “这狗娘养的,说把绳子一头绑个勾扔出去挂在树枝上,然后就可以抓着绳子荡秋千荡出去,结果踏马的,你咱们猜怎么着?”他说到这里就来气,朝身旁那人吐了口吐沫星子。

    “结果是怎么了啊?”

    “他绑好了绳子,老子第一个上,老子就抓住绳子另一头一跃而下,想着能荡出去多远是多远,结果这狗娘养的,八米高的墙,他备了二十米长的绳子,老子这一跳,绳子拉不直,直挺挺的摔断了腿!”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说话这人叫袁鑫啸,土生土长的马匪,也是恶狼谷马匪中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他说完话,转头看向柜台,大喊道:“我说守约啊,你老二最近好久不见,野到哪里去了。”

    掌柜的叫百里守约,他从柜台下站起来,擦了擦手臂上的水,斯斯文文看着袁鑫啸,微微一笑说道:“他去哪儿我可管不着,反正死不了。”

    百里守约说完将柜台下磨刀石收了,有一块黑布平摊在地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把把小刀,小刀不过两寸长,尖而锐,像一颗颗獠牙,被磨得光亮。他将黑布连着小刀卷起成一捆,塞进胸窝,一步步从柜台后走出来。

    和马匪相比,他脸上恬然,眉眼时刻都很安静,像是恶狼谷中一股清流。

    但马匪们从来没人对他不敬,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孤儿,人们尊重他的理由有两种。一种是有人见识过,再快的马也跑不过他手中的飞刃。而更多的人倾向于后一种,那就是他有个杀红眼不认人的弟弟。

    他的弟弟叫百里玄策,出去了好几天一直没回来,自小在狼窝里长大,与狼为伴,野性极大,有人说他俩是双胞胎,但他的弟弟却比他矮大半个头,样子上有五分像,却也一眼分得出。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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