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霁威已经提起画笔,想起了刚刚绝尘而去的女子媚色入骨c挑眉戏谑的模样,不禁勾唇浅笑。
笑容绽放间,他已经运起笔来,笔尖在他的手中如行云流水般,极其传神地勾勒出了男装女子灵动的轮廓。
“褚公子在画什么?”
“看不清楚。”
“是个人物的画像?”
“褚公子只画山水景致,从不画人物。”
“当真?”
“若是褚公子愿意为我画一幅画就好了。”
“呦,没看出来,你长得丑,想得却挺美!”
“你说什么?你说谁丑?”
“谁接话就是谁呗。”
“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围观的人群中一阵嘈杂。
褚霁威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画完了男装女子的画像,吩咐身旁的少年道:“秦生,收好。”
秦生脸上虽然气呼呼的,还是唯公子命是从,手上动作小心谨慎,熟练地收好了画。
公子今日太反常了,居然会画一个陌生人,还是个举止粗鲁c言语不敬的男子,真令人费解。
褚霁威抬起头,环视围观着的众人,露出一个即便清浅也足以迷人心神的微笑,朗声道:“今日褚某依旧画做三幅,一幅桃,一幅梨,一幅桃梨争春。先将银两捐赠给寺院,拿到寺院凭据者先得。”
他话音刚落,周围人群中身为丫鬟的就被自家的小姐左轰右撵催促道:“还不快去!”
“快去!快去!”
也有反应更快的公子哥,已经先一步转身奔向寺院的方向。
若能得到褚霁威的画,既可博取佳人芳心,也可拿出来炫耀,更能彰显自己也参与了行善之事的高尚美德,可谓一举多得。
只要不差钱,人人都是慈善家。
另一边,在麒麟山办完了事,莫悠悠坐着尚书府嬷嬷安排好的等在山下的马车,回到晋阳之时,天色已近黄昏。
此次往返两日游不但赚到了银子,还拿到了辉石大叔藏起来的荷包,收获丰厚得让莫悠悠的心情十分愉快。
“哎呦!我的好公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这客栈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掌柜的一脸苦涩地向莫悠悠抱怨。
“怎么了?”
莫悠悠向后躲了躲身子,怕被掌柜的苦水喷到。
“公子不知,你不在的时候,不但那官府的衙役捕快来找过公子,就连晋阳城的护城军也多次路过这里,问公子是否已经回来了。公子,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了吧。”掌柜的胆战心惊地问她。
莫悠悠想了想,她只是偷偷去见了下刑部尚书府的小姐,哪里得罪了大人物了,就没心没肺地答道:“不知道。”
“不?不知道?”掌柜的惊呆了。
莫悠悠嘿嘿笑了两声,把还想继续问什么的掌柜的甩在了身后,上了楼回自己房间。
她刚一进房,随手关上门,还没回身插门闩,就被一阵风掠到了床边。
她一个不稳倒躺在了床榻上,身后背着的包袱咯到了她的后背,让她不由“哎呀”了一声。
定睛一看,双手撑在她双肩外的床榻上,俯身向下面对她的还能是谁,当然是红衣银面具的闲公子。
闲公子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看莫悠悠,见她完好无损毫无异样,一直揪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见到她之前的烦躁c不安c愤怒种种,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都化为了无声的沉默,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悠悠躺在床榻上咧嘴一乐,她赚了钱,看到债主心情轻松,也不觉得他那么碍眼了,就连之前发现被他看光时候的气怒,在心情愉快的这会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