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正卯止住怒气冲天的牧民,想了想,对时北辰说道:“东城住户战死沙场,这是为国争光,他们忠勇无双,可歌可泣!至于老人等死,妇人和子女得不到粮食养家,那不过是你一派胡言,据我所知,前任中都宰可是为他们发放了大量补贴!”
说到这里,少正卯拍了拍手,随即十多位衣着光鲜的农人领着妻c子c父c母来到大堂之上。众人中领头一老者说道:“今日我们前来为前中都宰作证,确实如少正卯先生所言,我们都领到了补贴,现在生活可谓富足!”
周围人群一时哗然,但很快就停止了议论,只见少正卯继续说道:“西城的农田颗粒无收,实际上是天灾警示,而跟中前都宰大人无关!”
时北辰冷笑道:“西城之外往西四里地有大河经过,若能开凿水渠灌溉农田,恐怕也不至于是这种结果!你信口雌黄说这是天灾而非人祸,怎能让中都民人信服?”
少正卯一愣,随即说道:“开凿水渠将要耗费大量人力和物力,现在钱财都分发给了征召家庭,又如何能疏通渠道灌溉农田?”
时北辰刚要反驳,突然发现柳青扯了下自己的衣角,便停止了争辩。
少正卯继续说道:“所谓的南城民人结队而逃离中都,也纯属无稽之谈。那些人皆是国中懒惰愚昧之人,不愿劳作却坐享其成,他们骗不到抚恤金,才会想着离开中都到其他地方!”
孔子突然开口说道:“请灾民进来!”
随后,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进入了大堂,牧民和少正卯脸色大变,牧民惊恐的问道:“这——你——”
话没说完,就被孔子打断:“你们派人严防死守,却不晓得我早已安排人手将部分居民接了过来!”
少正卯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带人过去时发现一些房屋空无一人,还以为真是受灾严重到全家死亡的地步。不过他脑子转的很快,知道恐怕其他几个地方也会露馅,便立即说道:“大人,中都如此之大,前中都宰大人又如何能照顾那么周到呢?”
说完,少正卯面对人群又道:“我们中都哪里没有修上很好的道路?北城之中,市场兴盛,漂亮的地方数不胜数,聚会c六博c饮酒c看戏等等一应俱全,难道这不都是仰仗前中都宰放民大人的功劳吗?事实上,正是由于放民大人,我们中都才能发展得如此迅速,民众才能吃得上饭!”
孔子笑道:“若是如此,放之四海,恐怕必国破家亡而民人流连失所!西城乃城中巨贾c官家贵族子弟居所,故放民大兴土木劳民而伤财。其余地方的民人,却要忍饥耐寒,经受亲离死别,不但家中男子死于战场,连粮食都是颗粒无收。这是用众人的痛苦,来奉养几个人的快乐,长此以往,民必倾覆其宰!”
少正卯沉默不语,他知道孔子必然已经派了人手,若是带人到田间地头一看,实际情况就能水落石出。想到这里,少正卯看了看牧民,突然说道:“大人,少正卯实在不知牧民竟然如此歹毒!我愿悔改,将牧民的罪行一一揭露!刚才我找到的那些说喜欢牧民的人,其实都是牧民早已经收买下来的!”
此话一出,牧民简直大吃一惊,急得说不出话来。另一边的女骗子,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而柳青和时北辰等人也是吃了一惊,弄不清这个少正卯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少正卯继续说道:“牧民前日来我住处,要我帮他作伪证,还说新任中都宰不过是庶人身份不足为惧。他又以我家人性命为威胁,迫我为他办事,所以,我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如今看到大人已经明察一切,少正卯我深受感染,也无所畏惧,愿协助大人将他的罪行一并查明!”
孔子拒绝了少正卯的请求,那少正卯眼见如此,便退了出去,留下牧民在大堂之上瑟瑟发抖。另一旁的女骗子却说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