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敛处父当机立断,制止阳虎继续载着季桓子前往齐国军队的大营。但阳虎充耳不闻,反而嘲笑公敛处父:“大丈夫生不畏死,今日偷袭齐国,就能有利于鲁国,您却准备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是什么居心?”
公敛处父知道自己口才不如阳虎,只得发狠应道:“你要是再一意孤行不听劝诫,就一定会招致极大的祸患而不得好死!”
阳虎听完公敛处父的话,略微有些担心,因为他本人带来的士兵白天已经打过仗,晚上带来的士兵主要是公敛处父的手下。若是公敛处父现在要杀掉自己,恐怕自己是逃不掉的。
不但是公敛处父发现了问题,连苫夷也发现了阳虎这个军事行动会给自己等人带来严重的灾难。此刻听到公敛处父的话,苫夷也愤怒的喊道:“阳虎,你如果继续对我们的话置若罔闻,那么即使没有军队中的大法官的审判,我苫夷也一定会杀掉你!”
阳虎虽然自信苫夷和公敛处父即使联手也并非自己的对手,但后面的军队却都不是自己的手下。考虑妥当后,阳虎便止住了马车,对季桓子说道:“既然他们不信任我,那我自然无话可说,我们不妨打道回府吧!”
于是,一行人又悄悄的回到了成邑。阳虎离开后,季桓子大发雷霆,指责公敛处父和苫夷多管闲事。公敛处父一言不发,最后看了看孟懿子,说道:“夫子,那齐国军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营寨黑灯瞎火,并且完全无人把守。我私下里以为,齐国军队一定发现了我们的图谋,所以埋伏好了在那边等着我们。上次孔子的学生时北辰和柳青过来时,我们便用此计谋数次打败了齐国军队!”
听完公敛处父的话,季桓子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一路上不安的感觉源自哪里,若是没有苫夷和公敛处父,那么今晚自己和孟氏岂不是羊入虎口?想到这里,季桓子拜别孟氏等人,匆忙回了房间。
他开始怀疑阳虎的动机,但又不敢指责阳虎。因为,当初阳虎曾杀掉了季桓子的亲戚来威胁季桓子将大权交给阳虎。季桓子一开始并不同意,可惜阳虎既然能杀掉自己的亲戚,那么也能毫不费力的杀掉自己——这完全是自己父亲对待鲁君的方法啊!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前些年不是还被阳虎囚禁起来了吗?
这一刻,季桓子真正体会到了鲁君的艰难处境,他暗暗发誓,若是能回到鲁国并且逐渐掌握家族大权,一定会尽力保护鲁定公的安全,以及鲁国百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并响起声音:“罪臣阳虎前来请罪!”
季桓子迅速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衣衫后,将门打开,却见阳虎带了酒,并将佩剑交给季桓子,说道:“我阳虎今日几乎铸成大错!若夫子怪罪于我——”
说到这里,阳虎低下了身子才继续道:“则阳虎愿以死谢罪!”
季桓子被阳虎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赶忙执着阳虎的手说道:“吾子何出此言?有过错,乃人之常情!吾子即来谢罪,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既然带了酒,我们就一醉方休!”
看着阳虎随季桓子进屋喝酒,恰好前来商量今后营地对策的公敛处父不由感叹:“季桓子的父亲当年权倾一时,如今季桓子当政,虽大权旁落于阳虎,却未必没有想过要夺回政务,不过,他始终不是能成大器者。吾闻于孟氏,季氏之人贪得而无厌,是非不明,身有累卵之危,却仍欲与虎谋皮,不可谓悲哉?”
自言自语之后,公敛处父便迅即离开了季氏的住处。次日,依旧是阳虎驾车,季氏在侧,二人合力奋勇出击。齐国的军队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之下逐渐开始溃不成军,又坚持了数日,齐国开始撤军。季桓子对阳虎的勇猛非常赞赏,不但嘉奖了阳虎,还与阳虎泯灭了昔日的恩怨,回到鲁国的时候,鲁人闻听阳虎和季桓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