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梅,帘中窥,半醉半醒似春回。
和小曲,拈清茶,两耳不问江湖非。
未央客栈。
那老者走后,意欲赶路的北风迫于风雪,还是回了客栈。寻得一间客房,一路辛苦,便早早睡了。
客栈里却热闹非凡,曲未散,茶不凉,正是时候。
“刚才那老前辈定然非同一般。”商正慨然而叹。
正听曲儿叫好的连深也不由得点点头。
“我竟看不透他”秦城眉头一皱,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连你都看不透,那可要小心了。说不定,那前辈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来历。”卫文深思着,他在意那老者,却更在意那少年,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想什么?”商正看到卫文出神的样子,有些疑惑。
“那个孩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秦城更是深深皱眉,连连摇着头。
“是啊,就是想不起来了,哎。”卫文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无妨,一个孩子而已,不碍大事。”商正想了想压根没往心里去。
几人交谈甚欢,过了好久,察觉夜已深,便要了客房,上楼歇息了。
“早早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商正不忘提醒一句。几人点头,各自进了房间。
客栈也人去楼空了那小二正哼着小曲儿收拾着残羹剩饭,盘算着自己也温一壶小酒,抓一盘牛肉,吃饱睡觉,越想越发欢快,忙忙甩起了手中的抹布
“小二,一间客房。”
那小二惊闻人声,半夜三更的,好不吓人,愣是给刷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分,心中暗道,老天保佑。
“我要一间客房,备好酒菜。”那声音略是温和了一些,想来也是有些失礼。
小二腿软,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站起了身子,定睛一看,乃是一大活人,方才抚胸暗咒道:好你个行客,吓得爷爷半死。
那来人见小二迟迟不肯动弹,不由得横眉倒竖,瞪了小二一眼。
“唉唉唉,这位爷,你吓了小的一跳,这半夜时候,您说您进来也没个声响”正说着,指向店门,却立时又险些咬了舌头,只见得店门紧闭
“您楼上请酒菜这就备”说罢,那小二立马没了人影。
堂中那男子不禁一笑,有些无奈,摇摇头,紧握腰间宝剑,上了楼。
小二很快送来了饭菜。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您再唤我就好。”小二直到此时才定了心神,仔细打量,这人面目清秀,棱角分明,隐隐胡茬略显,双目如寒星,正气悠然生。一身燕纹锦衣,腰下饮血宝剑,果然大有来头。
“好,你去吧。”
“得嘞。”
桌前烛火旺,手中杯不停,奈何风雪夜,偏想见月明。
清风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入喉,苦了口舌,热了心头,湿了眼眸。
枫华山上那一幕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犹记少年时候,烈火红鬃马,踏青山,涉白水,笑问楼头佳人,带剑封侯,可愿嫁否?
不知大人鸿图,初闻开混沌,却情丝,许十年,全付长安遗梦,今日楼空,身在寒风。
罢了罢了
鸡鸣三遍,洛阳街头早已人潮涌动,推开门,落了小二一身雪,挥挥衣袖,喊一声:“各位爷,雪停了!”欣喜万分。
北风听闻,心中大喜,无风无雪好行路,真是天助我也。用过早饭,收拾了包袱,不慌不忙,正欲下楼。
“哟,小兄弟,真巧。”正好出门的卫文与北风打了个照面。
“雪停了。”北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