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

    “你先不要叫，先让新哲村的人听一下，听听我这个没读过书的老娘讲得是不是有道理！人活不到一百年，哪能一世平平顺顺？现在因为你横行霸道，捅出了娄子，惹得我新哲村大难临头！但这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服不得软？面子比人命还重要么？只要有人在，我新哲村就不会倒！连戏文里都唱过，人家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越王勾践都晓得卧新尝胆以求复国，你好歹读到高中，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姆妈，我错了……”

    “哼哼！知道错了就好！几个族老你们听着，如果春生这件事办不好，就废了他的掌族人身份，我家让出宗谱！”

    胡春生心下骇然，他知道老太太是真的动怒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把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宗谱让出去。

    一众新哲村民都是为之一震。

    “还跪在这里有用么？人家村民都比你想得周到！猪剖干净，万鞭凑齐，只等着你去跪门神。春生，我就问你，就你掌族十年，败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个门神你跪不得？你要跪不得，好，那就让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娘来去！要让新哲村遭了大难，我死都见不得你那个死爹的面，枉费了你那个死爹拼死拼活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名声！”

    “姆妈，我跪！我跪！你莫急……”

    “还莫急？如果不是村民跪在我门口，我都不晓得外面两姓围村的大事，我更不晓得你竟然会败到这个地步！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非要等到李、杨两姓杀进村来，把我新哲村的胡家人屠个干净，你才甘心么？”老太太怒气越来越盛，抓着手里的拐杖劈头盖脸砸下去。

    胡春生挨了一杖，赶紧爬起来：“姆妈，我去！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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