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祠堂门口,杨大树正在招呼几个村民垒灶架大锅,又让两个村民去通知村里的妇女淘米洗菜造饭。
一个中年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人还没到祠堂,就大声叫道:“本家,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通知一声么?幸亏我及时收到消息,马上赶过来了,人和枪我都招呼他们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杨大树赶忙过去握手,极为亲热地招呼祠堂里坐,笑道:“洞岭兄弟,我不是想着事还没到那一步么?”
“还没到那一步?新哲村都开始拦路绑人了,我打听到已经绑了四五个兰溪村的村民,连坐车回家的学生都没放过,亏得我洞岭杨家不经过他新哲村,否则我都没这么快过来。”中年一一和杨家祠堂门口的几个老者亲热的握过手,才落坐相谈。
门口的李丰听得一惊。
杨大树也是咬了咬牙,随即面无表情,冲一个村民叫道:“腊根、二苟圈里的猪都差不多可以出栏了,你通知两家各杀一头,算村上帐,今天客多。”
村民应过,匆匆离去。
李丰又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又见一个李家村民匆匆往李家祠堂过来,远远叫道:“茂公,清江本家来人了。”
“快快快!丰子,你跟我去迎一下!”茂公连忙从椅上起身,扯着李丰就走。
还没走几步,远远看见四个中年向两人招手:“茂公!”
“本家,来来来,堂里坐!”茂公松开李丰,十分亲热的和四人一一拉手,转身指着李丰说道:“现在丰子已经成人,我本来还想下月初六晒谱日的时候,请你们过来走一趟,没想到遇到这事,这样也好,等十七坊人都到齐了,我今天就把谱过给丰子。”
又对李丰说道:“丰子,这是清江洋桥本家,二坊兄弟;这是清江山背本家,七坊兄弟;这是清江洲上本家,九坊兄弟;这是清江洞村本家,十六坊兄弟。”
李丰一一握手。
四人亲热的围在李丰身边,脸上洋溢着无尽的欣慰,一人笑道:“丰子,前些前你爷爷过世的时候,我过来,你还没这么高呢!好!好后生!我李家后继有人,好!相当好!”
其他三人也都是点头微笑。
“屋里坐……”李丰赶忙招呼。
将四人迎进祠堂,早有村民将长木凳搬来,四人落坐,二坊李家人对丰子说道:“丰子,你还没接谱,这也怪不得我收到消息这么慢。你放心,其他十三坊本家兄弟,我全都联络到了,都在往这边赶,人枪齐备,随时过来。”
九坊领头人冷笑一声:“哼!这个新哲村也太嚣张,这次必须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什么人都敢惹,什么村都敢进,这是欺负我李家没人么?不行就屠了他的村!灭了他的姓!”
李丰听得哭笑不得,却又不禁心下震憾。
他没接触过宗族事务,哪里会知道一众本家收到消息后,就急匆匆赶过来?李家有十七坊人迁出去,李丰看过家谱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积极,像是自家事一样。
不好在言语上拂了众人的好意,只是招呼村民拿烟上茶,热情招待。
众人都纷纷怒斥新哲村的蛮霸,七坊领头人怒道:“不怕他新哲村当着个地头蛇!我们四个在来的路上和其他本家打过招呼,不管是从兰溪迁出去的,还是从各个坊迁走的,这次统统要过来,看看他新哲村能撑几日!”
李丰点头,正要说几句感谢话,门口又有村民叫道:“丰子,茂公,峡江本家来人哩!”
“丰子,快快快,跟我去迎一下。”茂公急叫,李丰赶忙起身。
祠堂外,七八个人匆匆往这边走,远远看见,都是亲热的打招呼。隔着一条极窄兰溪的对面杨家祠堂,也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杨大树正在热情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