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驿站的亭长李任重。难怪他同意让薛梅一行人住进驿站。
在这个不着边的驿站动手杀人,随杀随埋,不留痕迹。打斗声响再大也传不出去,即便整个驿站烧着了,天不报官府都不知道。
昨天奉旨押运军用物资的押运队伍太打眼,不能对他们怎样,押运队伍要有个什么闪失,皇上也会惊动,不彻查个水落石出官府决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要杀人只能在暗里对准目标放箭。但昨天杀不到薛梅,只伤了她身边的武功高手。
今天驿站只剩下薛梅这一行人,在这乡野间,面对一帮武艺高强的杀手,薛梅还能不任由他们宰割吗?
凌风呆在水沟阴暗处不敢动。手臂有点微痛,一摸,竟摸出一条吃得胖胖的黑黑的蚂蝗,手感软软滑滑湿湿的,赶紧丢掉,想逃离水沟,但终于咬牙忍住,让人发现了他,小命没了好说,消息带不出去,母亲就危险了!
李任重往他藏身的地方回走,脚步声越来越近,凌风情急之下扮了一声猫叫,“喵一一一”
“死猫,吓我一跳!”李任重释怀,转身走向驿站。
凌风忍住逃离的冲动又呆了一会,身上又感觉一阵微痛,他从身上又抓出两条吃涨的蚂蝗,那蚂蝗看着样子都想吐。但他必须坚持沿着水沟往前走,走到驿站的后面,观察一下地势,应该不会被丛林里的黑衣人看见,才翻出水沟,在昨天着火倒塌的仓库围墙处翻墙入内。在焦黑废墟的几根断梁后面伏身隐蔽,等待时机。
他忙活了半天,饥肠辘辘,又饿又渴。翻看母亲给他收拾的包袱,里面有吃的,穿的,还有3000两银票。吃的有风干腌肉,还有些新鲜的水果。他抽出那把刀,用锋利的刀刃将风干肉一片片切出来放嘴里。边嚼肉边观察驿站西北角客房的动静,母亲的人马就聚集在那处,瞪了半个时辰,没有一个人影进出,应该都休息了。
包袱里还有母亲放的几方新的白缎手帕,他取出一方手帕,用火灾现场可以找到的木炭在手帕上写了几个字:“二十一名刺客在店外丛林里,李任重是内应,小心!”
然后找了块石头,用手帕包着。偷偷溜到薛梅的厢房外,从打开的窗户将手帕石头扔进屋里,“啪”地一声打在桌子上,又滚落到地下。
薛梅的丫鬟彩云听见桌子有声响,起来查看,找到那方白手帕拿去给薛梅,“刚从外面飞进来的,主母”
薛梅展开手帕,一眼看出是凌风的字。
马上开门看,人已不见所踪。
薛梅猜是凌风怕她不安全,所以离开了押运队伍,藏在附近发现了情况,及时通知她。他不出来相见,是怕她不让他留下。知子莫如母,同样,反过来说也是对的。
凌风此时躲到母亲的马车里。这里舒服干净,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等待时机做下一步行动。
不久薛梅房间门开了,彩云抱着一大堆衣服走了出来,准备浣洗衣服的样子。
彩云将衣服放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去敲其他女仆的房门,喊道:“主母说今天修整一天,大家抓紧时间该洗的洗,该涮的涮”。
彩云又去敲家丁孙喜的房间,孙喜现在顶替木旺做临时总管家丁,他跟其他五名家丁住在一间大房。彩云高声喊:“孙大哥,你们里面有换洗的衣服没有,有拿出来,我顺带洗罗。”,说着推门进去,小声将主母交待的事情说了。
不久家丁孙喜带人将在附近打探消息的李任重秘密绑了,悄悄扛到薛梅房间,李任重咬牙不说谁指使的。薛梅一时之间也没法让他开口。
夏刚也得到了通知,走进薛梅住的厢房,见一屋子人都在。
李任重被五花大绑,口还被堵上;家丁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两柱迷香,足以放倒他们所有人。
夏刚踢了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