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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钦唤了下人进来, 让其将炉火烧得更旺,待屏退下人,这才对虞崇毅道:“大哥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 但案子发生在十一年前, 相关证据都已湮没了,严先生也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才将真相还原到这种程度, 以官方的渠道公布真相是断不可能了, 但想要将此事公诸于众,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这封信还未读完, 我们先耐心看完白凤飞一节再好好筹谋。”

    众人哑然点头。

    邓归庄自缢后,严先生急于找到白凤飞的下落,可此女一贯狡诈, 眼看阳宇天许奕山傅子箫一个一个都丢了性命,早猜到此事跟丁琦及潘姑娘有关, 王彼得他们在查案子,迟早会找到凶手,好在当年的事死无对证,只要她咬死不承认, 谁又能奈何得了她?在凶手落网之前, 为保命先藏起来再说。

    就在严先生苦寻白凤飞无果的时候, 天助也, 南京那人竟来上海听白凤飞的戏。

    严先生在报纸上看到这消息, 心知必须在戏院加强守备之前入内等待机会, 于是明明白凤飞次日才登台,他头天就去了刻羽戏院。

    他心思何等敏锐,很清楚邓归庄都能查到他是丁琦的父亲,王探长更能查到他头上,如今藏了许久的白凤飞终于露面,倘若王探长疑心他是凶手,也许会抢先一步派人来他寓所外盯梢。

    于是他让家里的老下人穿了他的长衫,梳了他的发式,于头晚到他卧室看书歇息,次日到书房拿笔做样子,以此来迷惑王探长的人。

    老下人在严家多年,亲身经历了这十一年来主人家所遭受的苦痛,虽然先生从未言明,但他早隐约猜到先生在查小姐之事,自无不配合之理。

    王彼得早想通这一节,听到这,慨叹道:“怪不得我们派去的人第二日一整天都未发现不妥,原来严先生头天就离开了寓所,但严先生委实多虑了,如果我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阻不阻拦他还另一说呢,反正我这人是没有什么善恶是非观念的,白凤飞连杀两人,早就该死,若非严先生亲自讨公道,律条根本治不了她。”

    贺云钦对此番议论未做评价,继续道:“严先生头天假借票友身份进入戏院,趁戏院最忙的时候混入后院,是晚戏院清场后,你们猜严先生藏在何处?”

    戏院里何处最僻静?红豆闷头想了想,试探着答:“如果是我要等待机会杀白凤飞,定会找个极安全之处,莫非是阳宇天的院落?”

    其余人一怔,虞崇毅点头道:“严先生在戏院藏了一整晚未被戏班子的人发现,我今晚琢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缘故。原来是这样。”

    贺云钦看着信道:“自阳宇天死后,那地方根本无人敢去,算起来是刻羽戏院最适合藏匿之所,严先生带好准备的工具c衣裳c信件c毒|药,在阳宇天房间睡了一晚,等到次日下午时,白凤飞果然来了戏院。严先生见机会来了,趁戏院众人忙于张罗另一名角小金荣登台之际,端着茶盘敲响白凤飞的门。

    白凤飞防备心极重,当即问是谁。严先生说是来送润嗓茶的。白凤飞跟傅子箫一样,近来最疑心的对象便是邓归庄,但她尚不知邓归庄自缢的消息,而且也知为了迎接南京那人,戏院内外早加强了防备,兼之听声音是个老头,更加放了心,遂开了门。

    严先生一进门便用帕子将白凤飞捂昏,白凤飞醒转后,先是吓得发抖,接着在梁上大踢大闹,而后对他怒目而视,无果后又转为噙泪求饶。总之花样百出。

    严先生复述一遍自己整理及猜测的真相,经过几位凶手的确认及邓归庄的回忆,真相差不多已还原,单剩最后一个不解之处需向白凤飞求证——如果潘姑娘是因为撞见了分赃现场被害,他女儿丁琦为何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而且为何当晚无事,隔了六日才被谋杀?

    白凤飞怎敢说出实情,严先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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