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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

    记得上回秦学锴来他们家,也说自己外婆家住在春莺里,当时她就觉得巧,谁知许奕山过去竟也住在春莺里。

    那地方说起来范围不小,住户多而杂,不知许奕山住了多长时间,是不是因此认得外婆他们。

    顾筠低头想了想,忽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上回我看我父亲的报纸,恍惚见过刻羽戏院原来在春莺里唱过些日子,我们家有个老妈子就是春莺里的,假如阳宇天和许先生都在春莺里住过,我家老妈子在那里住了好些年,理应有些印象,可惜她这几日回去照料儿子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要不等放学我去春莺里找她打听打听。”

    红豆抬头看看天色,墨灰灰的,有点阴天欲雨的意思。

    “放学都四点半了,你一个人去春莺里,等回来天都黑了,今天就别去了,明天等我复课,我陪你一道去。”

    顾筠没答话,突然轻轻拉了拉红豆的衣襟,示意红豆往那边看。

    红豆一转脸,说来也巧,她刚想到秦学锴,就看见秦学锴从小教堂里出来。

    短短几日,秦学锴似乎清减了几分,衣裳显得略为宽松,眉宇间透着一团郁气。

    走了一截,抬头望见红豆,先是一惊,随即黯然下来,胡乱点了点头,便朝另一边走了。

    顾筠道:“同学们都说,自从知道看到你和贺先生登报成亲的消息,秦学锴很是伤心,近一月难得在学校里看见他,连他一向喜欢张罗的活动都懒怠张罗,也就是这几日才看着好些了。”

    红豆尚未来得及搭腔,就看见段明漪同几名教员从另一头走来,穿过草坪,往音乐课室去了。

    顾筠目光落在段明漪身上,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会,忽道:“红豆,贺先生待你好吗。”

    红豆一静,气闷归气闷,但她不得不承认,新婚这几日,两人的确算得上浓情蜜意,默了默,发自内心点点头道:“他待我很好。”

    顾筠定定看着红豆,红豆气色好是好,就有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比起之前在婚礼时的那份神采飞扬,整个人沉静了不少。

    她内心万分煎熬,靠在长椅凳的椅背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半天不说话。

    红豆心中一动,狐疑地看向顾筠,两人相识一年多,顾筠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人送外号“定海神针”,情绪甚少外露,遇事虽不多言,骨子里却极爽直,向来有一说一。

    顾筠这模样,分明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她低下头去,细想刚才顾筠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微有些不安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

    顾筠闭紧了嘴不答。

    红豆逼近她:“说呀。”

    顾筠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任红豆摇她胳膊,只眨眨眼道:“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嫁了人,我难道不该问问你这几日过得如何么。”

    红豆含笑点头:“顾筠,我们两个素来交好,对彼此习性熟得不能再熟,我的小心思瞒不过你,你的小心思也瞒不过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最好别藏在心里,趁早告诉我,不然等我自己晓得了,小心我会跟你断交。”

    这话一出,顾筠分明有所触动,兀自盯着头顶大朵大朵绵软的灰云出了会神,这才侧脸看着红豆道:“你和贺先生婚礼那天,我因为香槟弄污了裙子,临时到后头缴帕子,路过后头储藏室的时候,我恍惚看到段先生身边的下人跟贺先生说话,那下人还拿了一样东西递给贺先生,贺先生本来打算离开了,不知为何,又折回去收了。”

    红豆心一沉,静静望着顾筠不出声。

    “我原以为没什么,可是后来我同你回了贺公馆,在你们新房妆台上看到一种花,我看那新鲜花瓣不知用什么法子固了色,闻所未闻,回家后也想买一捧搁到卧室里,就四处打听这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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