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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彼得请仆欧拿过来一个硕大的鎏金托盘,将两幅桥牌置于其中,亲自托了盘子,不急不缓走到红豆面前,行个西式礼道:“还未请教这位年轻女士的名讳。”

    红豆笑道:“我叫虞红豆,是圣约翰大学的学生。”离得近了,王彼得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对西洋酒没有研究,分辨不出是什么酒类,单觉得那味道格外辛辣。

    王彼得仰脸慨叹道:“啊,圣约翰,‘ true’,光与真理,这可是你们学校的校训?”

    红豆略提了提嘴角:“这是校训之一。”

    王彼得比了个夸张的手势:“不揣冒昧地说一句,贵校这句校训也是鄙人毕生之追求,‘光与真理’,嗯哼,听上去何其诱人。”

    虽是用诙谐随意的口吻说来,却一改之前的醉态,神情透着几分庄肃。

    然而不等红豆答言,他话锋一转道:“密斯虞,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发牌了。”

    红豆挺了挺背,兴奋地点点头。

    王彼得便转过身,吩咐仆欧开始计时,又将盘子里的牌扇形铺开,夹了第一张牌在两指之间,请红豆过目。

    红豆定睛一看,尚未来得及出声示意,王彼得已将牌面扣回盘内,飞快翻开下一张。

    盘子里的桥牌顺序提前被打乱了,点数究竟是大是小,花色是黑桃抑或红桃,全无规律可言。

    怕作弊,王彼得又规定宾客们不得靠拢,众人立于一旁,见王彼得翻牌速度快得目不暇接,光是看清牌面已是不易,想要记下顺序和花色更难如登天,不由都暗自为红豆捏一把汗。

    王彼得显然常玩这游戏,很快便在规定时间内将数十张牌一一翻完,待最后一张牌掷回盘内,他微笑道:“密斯虞,轮到你了。”

    红豆定了定神,因为太过紧张,额上不知何时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闭上眼,牌面仍历历在目,心知这影像稍纵即逝,需在最快时间内进行复述,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道:“红桃5c方块q ”

    她说一张,仆欧便在王彼得的指引下翻转一张,接连十来张,张张都中。

    王彼得神态甚是轻松,任谁玩这个游戏,只要是智力正常者,都能轻松复述前面的牌面,难就难在后面,脑海里那新鲜的画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越到后面越混乱。

    他随手端起旁边酒盘里的一杯白兰地,顺势跟一位震旦的学生聊起天来,从天气直聊到最近兴起的几家饭馆,话题广泛,声音不低,意在搅乱红豆的思路。

    似是为了抵抗他的干扰,红豆脆扬的嗓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且语速越来越快,一气不歇连说了数十张牌。

    不知不觉间,盘内只剩最后十张未摊开的牌了,王彼得往嘴里丢了颗酒渍樱桃,醉眼里终于兴起了浓厚的兴趣。

    当只剩最后五张牌时,他缓缓将酒杯放回盘内,看向落地窗前的贺云钦。

    贺云钦点了根烟在嘴里,脸上那副看好戏的神情始终未变。

    无数人都折在这最后五张牌上,这位虞红豆恐怕也不例外。

    红豆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需想一会才能说出一张牌面:“方块j,嗯,梅花4,黑桃k,不对是黑桃8。”

    宾客们停止了议论,空气里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人们盯着最后那两张牌面,大气都不敢出。

    红豆歪头又想了好一会,慢吞吞地说:“唔,梅花ace。”

    王彼得提醒她道:“密斯虞,你只剩最后十秒了。”

    红豆太阳穴上悄然滑落一颗汗珠。

    最后一张牌因为恰好与她生日相撞,她侥幸记得数字,可是花色究竟是红桃还是方块,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若是说错,前面的努力等于白费,她无从打破贺云钦保持的记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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