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荷装作没听到,她今天中午帮元芳芳画花样子的时候,想了一些问题,吴氏和元大路上次把她身上的钱硬搜走了,所以说,之后不管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们都会强行阻止,哪怕是做生意。
可长此以往,这样可不行啊,吴氏和元大路可以不支持自己,她只希望他们能稍稍宽容一点,对钱财稍稍宽容一点。
吴氏还在骂骂咧咧,白风荷炒了菜,吴氏让元芳芳帮忙端进屋,白风荷一如既往,不能上桌吃,只能在厨房吃。
元芳芳晚上拿着针线篓子过来绣荷包,白风荷也有一搭没一搭,没怎么注意听,元芳芳却很有兴趣,说了很多,像个话唠一样。
躺在床上,白风荷尽管很累,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翻身起床,没有点灯,抹黑打开门,准备去茅房。
却突然听到吴氏和元大路低声说悄悄话的声音。
“那个不要脸的,你非要去做什么?还要带着她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就是因为长得好看,要不然,也不会花三两银子买回来。本来以为以后就断了,你倒好,主动提起来,我告诉你,那样的亲家,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来往,要去你自己去,以后要来往你也自己来往,可别叫上我!”
“哎呀,你这婆娘也真是,气性怎么这么大呢?”
“不是我气性大,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他那副鬼样子,还要二两银子呢!呸,两文钱都没有,我就是不懂,你说你,你为什么要打理他啊,这样的人,你管他去死啊,还带回来吃饭,我们家饭多得丢不掉是不是啊?你有那份心,还不如买个猪崽子来喂呢,至少明年还能给我赚点钱!”
“你,你懂什么啊?头发长见识短!”
“是,是,我是不懂,就你懂,你懂你和他来往吧,我告诉你,家里的钱一文也不许动!”
“你!我不想跟你说,今天外面那么多人看着,难道我把他往外推啊?你别管他是不是酒疯子,他都来我们家了,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我们院子门口,还有那么多看着我说你啊,你啊真是傻,我们家儿子现在是什么职位,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为你自己挣个脸面,还不能给儿子挣一个啊?再说了,先把他打发走了再说,以后嘛,以后再说!”
“哎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这些年,你家这边的亲戚,哪个我没给你打理好?我就是看不惯那个酒疯子,我跟你说真的,早晓得他是这么个不要脸不要皮的人,我打死都不会跟他结为亲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今天白氏倒是说得很好,总算是看她没有那么讨厌了!”
“恩,你说的没错,到底是知道亲疏远近的人!她都嫁到我们元家来了,要是帮着娘家那边,按照她那个酒鬼老爹的德行,打不死她!”
“”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因为生气的原因,吴氏和元大路的声音白风荷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对白启山的厌恶,到他们的争执,最后对她的认可,她一点没落下。
之后他们说什么,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她去了一趟茅房,轻手轻脚,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白风荷再去竹山镇,已经是快要进入九月了,天气微冷,元芳芳借口要去镇上拿别的东西回来做,东西有点多,让白风荷帮忙拿东西,才得以去竹山镇。
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吴氏尽管依旧那么刻薄,却允许她上桌吃饭了,元大路呢,忙着种小麦,没空搭理她,算是相安无事,度过了这段时间。
“嫂子,我希望我们家今后也能这么平和。好久没享受过这样的时间了!”
白风荷笑了笑,“芳芳,嫂子什么都没瞒你,你觉得这样的时间,还会多吗?一旦你爹娘他们知道我在镇上做生意,肯定会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