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吴氏白了白风荷一眼,“提到家里这些事我就一肚子火,你说我们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这个懒东西,一天活干不了多少,吃得比谁都多,还为了她欠下一吊半的债,这边交了秋税,马上就要忙着还债你还吃什么吃,赶紧去后院把明天要用的柴火劈出来啊!”
吴氏一肚子火,看到白风荷端着碗筷夹菜吃,她的心就在滴血,这些都是钱啊,她看到元大路回来,给他准备的,倒是便宜这个懒婆娘了。
元大路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说话,吴氏还给他准备了一瓶一斤左右的烧酒,他喝一口小酒,然后夹一粒花生,说不出的惬意。
白风荷本来今天晚上打算开始动手做手串,吴氏却要她去劈柴!
“嘭!”
白风荷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引得大家一愣,随即全部望着她,白风荷面色不变,元巧巧满脸讥讽:“娘,你看她,你说她不高兴了呢!哼,本来就是买来的,却找不准自己的位置,要我说,娘,我们家就是对她太好了,要不然,哪里轮得到她在这里发脾气?”
元巧巧火上浇油,吴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一拍桌子,“你还跟我发脾气?我元家难道就是专门养你这种懒婆娘的?给我滚出去,惫懒蹄子,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养头猪吃了过年能给我卖点钱,养了你有什么好处?”
白风荷眼中的冷意越积越浓,她嘲讽地对着吴氏一笑,“我还不知道婆婆这么会养猪,你养的猪只需要吃一个窝窝头就要给你干上一天活。我是嫁给你们元家,可不是卖给你们元家,你要是觉得我懒,可以把我休了嘛,何必这么羞辱我?我嫁到你们元家,从未见过所谓丈夫的面,你们就指使我干活,是,我知道我嫁人了,可你们要仔细听,我是嫁人,不是卖身!”
这是白风荷第一次见到白风荷发脾气,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眼睛都是冷冷的,她呆住了,元家其他人也有些傻眼,这样的白风荷和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她没有骂人,那么淡然,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人休弃。
吴氏缓过神来,刚抬起手,指着白风荷的鼻子,白风荷马上抢了先,“你是不是又想骂我,甚至还想动手?反正我被你家的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我现在就出去找村长说理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般欺辱人,不就是欺负我娘家没人吗?”
话音刚落,眼泪就夺眶而出,是的,她白风荷没有得力的娘家人,三两银子,她就被卖给元家了,那酒鬼父亲连聘礼都没给她准备,转身就娶了同村的一个寡妇,嫁到元家,吴氏刻薄,刚嫁过来没两天,就被吴氏逼得上了吊,要不是她正好进入这具身体,只怕是坟头草都老高了!
吴氏咬牙切齿,“你还敢找人说理去?我家是不是花了三两银子,你不是卖给我们家,你还以为你自己是正儿八经嫁过来的是吧?跟我犟犟,好,好啊,白风荷,老娘几天不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吴氏说着就挽袖子,看她的架势,一点也不像是作假,白风荷心里顿时紧张不已,吴氏打人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于是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大声嚷嚷:“杀人了,我婆婆要杀了我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白风荷那尖锐而又急切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村里不少人的注意,吴氏傻了,元大路站起身来,对着院子中正要往外跑出去,他大吼一声:“还嫌不够丢人,跑出去嚷嚷?”
元大路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白风荷眼里讥讽之意更加浓郁,先前吴氏辱骂自己,要责打自己的时候,元大路像个外人一样,不言不语,眼见她要跑出去,这时候又怕她把元家的丑事宣扬出去,终于张了口。
“婆婆,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到了下午,你自己先回来,我还要在山上砍柴,昨天你也听到狼叫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