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噶噶——
宁宸召拭去嘴角血迹,忽地听到一阵叫人牙酸耳噪的筋骨颤音,他抬起头来,惊恐万状。远去的几名血色身影中,有一人折返,踏风逝影,衣袍猎猎,飞速朝他奔来!头颅在脑袋上咯吱转圈,瞳仁吊起,全无半丝神采,只有无尽疯狂与嗜血。
吼啊——
他咆哮,嘴角涎液飙飞,拉出一道极细极长的银线。
“等一等!这位前辈!”
宁宸召举起一只手掌大吼。
血袍身影恍若无闻,叫得更欢,张开血盆大口,腮间干瘪的肌腱,仿佛又被重新灌注活力,充满鲜血,不住拉伸,足有二尺来长。
“娘嘞!怎么回事!”
“是被我的血气吸引!”
“抑或是除掉目击之人!”
他念头电转。
“喝!”
血流鼓噪,真元奔涌,宁宸召全身肌肉震颤,体表泛起密密水纹。
嗤嗤嗤——
他面庞衣襟上沾染的血迹,滚荡起来,形成一颗颗血珠,被震向四面八方。
吼啊——
血珠打在血袍人脸上,他伸出舌头在脸上抹了一圈,咋把几下舌头,速度拔涨了一倍,继续冲向宁宸召。
“看来是冲着我的小命来的!事后也免不了分尸吞食!”
“可恶!”
青磐功!七巧蛉心变!
所学的两门功法运转到极致,喀喀喀——全身筋骨一阵脆响,身形猛地拔高,变得壮伟坚实。同时泥丸识海沸反,精神力催动到极致,那名血袍人的动作骤然慢了一倍。
“喝——”
宁宸召眼见两人距离将近,身子一矮,宛如一半身体缩进泥中,同时双拳上捣,击其软肋。
噗——
宁宸召猛然飙飞出去,口中喷出一道血泉!蔚为壮观!
血袍人影在与他将要触到一起时,速度与力量猛然间翻了十倍不止!他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有看清,便被击飞出去。
他苦修十年,将近粹体大成,臂力约莫两千五百斤。
而眼前这人,修行超过三十年,九品宗门出身,早已迈入粹体大圆满。力量万余斤。什么掌心雷动,铜皮铁骨,都是烂熟于心的。
刚才毫无花巧的一拳砸中宁宸召胸口,他身前的空气都被抽离,整个坍缩下去,胸腔往下凹陷,肋骨碎得一塌糊涂。
血流如柱。
宁宸召连滚带爬,半个身体都烂成血泥。
救救救救救命啊——
他想叫,声音卡在吼中,根本发不出来。
咯咯咯——
他听到对方吼中发出怪声,惊恐地回头,发现血衣人缓步走来,无神的眼白中竟然透着几丝谐谑。唉呀!看来你还不是完全失去神智的嘛!
“哪来的蟊贼!难道不晓得你是彤云门的门生么!”
陈经怒不可遏,室内一片狼藉,木屑纷飞,烟尘张天,天花地板都被开了老大一个窟窿。风乌拉拉地吹过。鼻翼抽动,甚至能闻到丝丝焦味。他迈步进去,却被陈谊拦住。
“老爷子冷静一点,小心还有陷阱。”
“不错,是我莽撞了。”
陈经看向陈谊,却发现他冷静地异乎寻常,平静的眼瞳宛若深海,下面暗潮汹汹,却不见丝毫波澜。
哼!有些手段,居然能破开玲珑八宝盒上的阵法禁制。却没想到,这禁制中暗藏杀机。叫你人财两空。就是侥幸逃生,也是非伤即残。我陈谊最擅长的便是,辩踪寻迹之术,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么。
他眼中泛起一层辉芒,非是倒映皎寂月光。而是神魂催动到极致,搜寻四周每一处蛛丝马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