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色的天幕下,伫立着一大片苍白的钢铁丛林,在成圆盘形分布的大块大块的建筑群中,愕然的拼接着一座暖色调的学校,暖红色的砖墙,栖栖默默分布的树,在延伸的柏油路中错愕交错的青石砖,还有来来去去,嬉戏打闹的学生。
曾经...是这样的没错。
不变的是灰色的天幕,钢铁的丛林,暖色调的学校。只是曾经的充满活力的喧嚣,一点点在恶魔的低语中被撕裂,变成了绝望与疑惑的尖叫。
眼前向学校缓缓流动的是一条黑色夹杂着血红色的河流,速度很慢,却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带着诡异的低吼般的水声,一点点展现出狰狞的面目。
一个“人”不知道是从哪儿窜出来的,率先到达了校门,缓缓抬手,摇动着铝白色的折叠门。
“喂,搞什么,滚...滚开...”
保安平时嚣张的气焰消散了,转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所取代,刚刚那个警察的下场他也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任到底怎么样了具体不清楚,但是还是条件反射的上前准备推开那个“人”。
“喂,听见没,叫你滚开。”
在他的想象中,那只不过是暴乱的人群,威胁不到自己的生命的,基本的交流还是能做到的。
“呃呃呃呃呃...”
那个“人”从喉咙里机械式的发出了一串低吼,伴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熏的他睁不开眼睛,那个“人”很明显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啧...”
流飒下意识的啐了一口,意识到事情开始有些不大对劲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词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丧尸”
......
作为享受在钢高铁树里的一员,仅有极少数人的脑中形成了丧尸的概念,这种生物是尸体转化而来的,以往的影视作品倒也不乏丧尸题材,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流飒感到幸运,却也为周围茫然的人群默默的捏了一把汗。
丧尸,顾名思义,在各种作品中都常有出现,以身体腐烂而保持活性,对人类的残忍猎食而著名。
此时,大门前仍然上演着纠纷。
“听见没有,我叫你...啊啊啊啊啊,松口松口!!!”
保安刚准备推开那个“人”时,他却像蚊子一般悄然附上了保安的手臂,带着一对灰白的早已停止转动的眼珠,滴流滴流的看着保安,同时嘴角像是一个裂开的微笑,干扁的脸从左到右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口斑黄的牙,毫无生气的对着手咬下去。
以往小打小闹的都市生活在保安手臂喷涌出鲜血的一瞬间,终究还是展露出了血腥暴力的一面。
“艹,艹,松口啊,松口啊啊啊啊!!!”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明明知道痛,难以忍受,但在那对灰色眸子的注视下,他不敢动,像是羚羊被鬣狗盯上了一样,他看见那个人一点一点的咀嚼,像是享受般,手臂,肩膀,脖子...他生命最后的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在恐怖宣告真名时,他早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流飒看得清清楚楚,丧尸在啃咬人的一瞬间,眼中充满奇异的光彩,不难想象,这只是施暴者对受害者的羞辱与难以想象的兴趣使然罢了。
咔啦一声,又有几只丧尸凑上了校门,昏暗腐烂的眼中对那具保安的尸体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执念般,生拉硬拽的把尸体拖了出去。
“呃啊啊啊啊...”
那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场景,恶魔从街道的各处涌上来,伴随狰狞的笑容,大口大口的蚕食着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品尝之余不忘抱以低吼般满意的回应。
皮肤,肌肉,血管,骨骼。
越来越多的丧尸涌了上来,一点一点,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