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不是不会打台球,更不是不想玩,相反,他其实打得很好。只是,实在是学校没地儿玩台球啊。此时的小西门可没有开设台球厅,难道约尔东上市区打吗?那显然不切实际。他高中时最吸引唐梦琪的地方除了歌喉,就属台球了,连唐梦琪还是他教会的呢。
此时只见他先是从案子的侧边挂架里挑了一根长短适中的球杆,然后并放在无人的邻桌的空出来的台面上将球杆放上去滚了一下,他不自觉地轻点了点头,球杆跟这家店一样还很新,还不存在日久弯曲的可能。
他也不理周萌萌跟随过来的好奇的目光,弯腰下去架好杆,回头对着她邪邪一笑:“你看好了啊。”
林成的目光随即变得专注而锐利,握杆姿势标准、架杆手势到位,母球在他的枪杆下定点、推送、回旋,或快、或慢,时而起身观察时而俯身确认,时而擦点巧粉、时而拿杆测量,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地在一杆杆或轻或重地清脆“啪啪”声中,一个个单色子球相继落袋,最终打到只剩下了黑球8时,才分神抬头看了看此时紧靠在球桌旁、在他打球行进间绕都绕不开的周萌萌,才忍住一杆清台的冲动,“好歹给人家女孩子留点面子不是”,他故意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脱杆。他收杆起立,给了她一个眼神,那意思便是,“我这可是故意让你的啊”。
而一旁的周萌萌,全程便一直张着嘴,一脸错愕地表情。此时见林成终于不进洞了,哪分得清他是真的失利还是故意放水。她既失望又委屈,这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她们出来“混社会”的,可是很看重面子的,而且就算真的会打,也没必要水平差距这么大吧。
她一跺脚,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林成,羞愤地娇嗔道:“好啊,臭成成,你敢骗我!”
林成偏过头,笑了笑,“你不是先骗我了吗?”
她眨了眨大眼睛,一时忘了生气,只憨憨地跟了句:“我哪骗你了?”
“你说你有男朋友啊。”林成这句话冲口而出。
周萌萌慢慢地展开了笑容,却又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谁让你这么笨。”语态既娇羞又欢喜。
“嘁,那再轮到我、我可不让了啊。”林成却不懂得欣赏她这不经意流露出的美态,不过他倒是没发现,跟她呆一起久了,心情也会变得这么轻松自在,说话也变得毫无顾忌。
……
听他这么说,周萌萌便立即换上了狡猾地笑容,她蹦到林成跟前,抬头让他看见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便开始撒娇:“成成,你这么厉害,教教人家好不好嘛?”
“不教。”林成一抬头,不去看她撒娇卖萌的可爱样。再多看几眼,他怕自己要深陷进去了。
“哼!不教就不教,我才不怕你。”她羞恼又好强地便转身开始找球打了。背后的林成只是好笑的笑了笑没接茬。
周萌萌刚刚才一俯身,林成并不自觉地靠近了球桌边,开始俯视着并嘴贱了:“诶,太偏了呀,这个球这么容易打你怎么不打呢?算了,我先让你一轮。你再来吧……哎呀,你都没瞄准怎么就出杆了,再来再来……噫,太轻了啦……打那么用力干嘛……这个这么近的你都没看到呀,要打那么远的。”
场上所见,结果就是林成让了无数轮,周萌萌却一个球都没打进去。终于,在林成喋喋不休地有些刻薄地挑刺中越打越无法专心、越打越失水准的周萌萌再又一次脱杆起身后,她并彻底抓狂了。只见她又羞又急地涨红着小脸,抓着球杆使劲跺了好几次脚,冲着林成“啊!”地大叫一声,“哎呀都怪你!吵死了,人家都不会打了,哼!不玩了。”
她发泄过后兀自气愤难平,直接扔下球杆后便直奔墙边的沙发而去,坐在那里两手撑着沙发坐垫,甩过马尾开始歪过头、嘟着嘴,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