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棠气急败坏的吼声传来,让叶从恩忍俊不禁地捂嘴笑了起来。刚笑完,她就发现玉樊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急忙收敛了笑容问道:
“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玉樊离搁下了碗筷,叶从恩这才发现几位长老也都走了,雅间内只剩下了她和玉樊离两个人。玉樊离呷了口茶道:
“宁儿,为师是在想,你其实并没有不舒服吧?那为什么不愿意同墨儿他们出去玩呢?”
“”身体不适确实不是个高明的借口,但沈墨翎并没有多做追究。此刻玉樊离忽然发问,叶从恩也没想过怎么解释,一时有些发愣。但她忽然想到了方才段清棠挤眉弄眼的样子,于是急中生智道:
“师父您您难道没看出来,大师兄很想跟师姐单独出去吗?我本就有些疲乏,干脆就顺水推舟成全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说清棠想和墨儿单独出去?”果然此言一出,玉樊离的注意立刻就被转移了。见叶从恩一脸恳切的模样,他却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若真是这样,那清棠这孩子的执念,可真的就太深咯。”
“什么?什么执念?”叶从恩虽然引开了话题,但一时也没跟上玉樊离的跳转,不由有些懵。玉樊离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道:
“你们这几个孩子啊自小一个比一个勤奋好学,学业武艺,都没让为师操过什么心。长大后的情事,却又是一个比一个的不让我省心。你年纪还小,还算是好的。他们几个唉,真是说说就来气。”
“您怎么就来气了?”叶从恩其实也知道一些事情,但并非全然清楚。此刻她明知不好窥探师兄师姐的,但耐不住好奇心,还是顺势问了出来。玉樊离咳嗽了一声,不无埋怨地说道:
“这还用为师多说?你就看兆珩,这么多年了,不论公的母的都没喜欢过,二十来岁了还跟个臭石头似的,也不知我和你师母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木头脑袋的玩意儿;清棠唉,每次看见他偷摸摸看着墨儿,我都想把他们俩的脑袋掰到一起,让他们好好把对方的眼神看上一看!!!臭小子喜欢墨丫头不说也就算了,墨儿自己还对那刘少庄主念念不忘,就连人死了都不能释怀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了”
“”叶从恩早知玉樊离知道沈墨翎和刘白羽之事,但此刻听他直言不讳,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不语。玉樊离见她神色微变,轻声叹道:
“宁儿,你别怪师父口无遮拦,为师恰恰是知道你对刘白羽没有那种情意才说的。其实为师倒庆幸你年纪还小,还未经男女情事,不知其中辛苦。你就看看你师兄师姐吧,都是何其聪明的孩子,偏偏要陷在这个‘情’字里醉生梦死,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你师祖当年严禁门中弟子相恋,如今看来,还是有她的道理的。”
“还未经男女情事,不知其中辛苦?”叶从恩乍听此言,眼前忽然浮现起这三月来的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和曲折婉转的梦境,心头涌起千般滋味,半是酸涩半是甘甜,还间杂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思念,一时间愁肠百结。玉樊离见她神色萎顿,以为她还是为了刘白羽之事不悦,顿时暗自后悔自己说了之前的话,连语气和缓地宽慰道:
“算了,不同你说这些事了,以后你自然就懂了。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来找为师便是。”
“知道了,谢谢师父。”叶从恩起身行了一礼,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雅间。玉樊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暗自叹息。
夜色渐深,云来客栈这边的人已经全部涌到安平街去看热闹了,故而虽然还是能远远听到西面元贵坊方向传来的喧闹声,但客栈前的街道上却已经一片寂静,就连往日明亮的灯火都显得暗淡了许多。叶从恩一个人静静地立在窗前,凝视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