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幼年是听我父亲说过,我们祖上的确是传下了一本秘籍。只是那书一直藏在庄中的暗室内,只有历代庄主才知晓其确切位置,常人根本无缘得见。且这本书原是与另一本书相伴而生,单练我们庄中的那一本,根本就毫无意义,故而庄主们对它本身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当成一个古董供奉了起来。如今想来,想必说的就是你所谓的《无双经》吧。”
“果真如此??”黑衣青年顿时大喜,声调都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稍微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
“既然贵庄拥之无用,那若我们以千影教的名义前去求取,令尊大人是否会将其让给我们?或者不用白送,我们出资购买c或者只是借来抄阅亦可”
“那我就不知道了。家父为人固执,且最是维护家门荣耀。虽然这《无双经》于修行本身无益,但若是练成此功,不就可以克你们千影教教主的神功了?”沈墨翎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冷笑一声道:
“您方才提到的容秋水的弟子容情,实不相瞒,她正是在容秋水老前辈去世后,嫁给了我的一位太曾祖父,绵延了我们沈家的血脉。至于她究竟为什么没有交出这本书,我稍微才一猜——会不会是她想要留下这本秘籍给子孙后代,真正教会他们破解千影教绝招的秘术呢?”
“什么?容情后来嫁进了沈家?”黑衣男子瞪大了眼,和那白衣男子面面相觑了片刻,两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沈墨翎觉得自己已再无东西可谈,于是干脆地说道:
“好了姚教主,你本来也只问了我两个问题,’《无双经》到底存不存在’c’它现在在哪里,我都已经回答了,并且言无不尽。所以现在,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这”黑衣男子显然还有些犹豫,但他只略略思索了片刻便道:“自是可以。”说罢,他从背后的柜子上拿起一只白瓷壶,斟了一碗看不出的颜色的汤药递给沈墨翎道:
“这是浓甘草汤,喝了可以迅速解那麻药。你进去喂他喝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这玩意儿能解麻药?”沈墨翎皱着眉头把碗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闻见一股略带苦涩的甜味儿,想了想还是自己抿了一口,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端着碗去开了锁,大步走了进去。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举动,直到她拉着明显是晕晕乎乎的段清棠走了出来,他才平静地做了个揖,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墨翎神色复杂地冲他稍微点了一下头,踢开门扯着段清棠走了出去。直到目送着两人的马在田埂上离去,那白衣男子才小心地合上了门,走近对黑衣人道:
“长天,你信那沈墨翎说的话吗?”
“信。沈墨翎是个直爽之人,况且我们借了姚青的身份,她也不该有所怀疑。”卸去了伪装,何萧忽然感觉周身的气力都散了,直接拉过旁边的椅子就随意地坐了下去。云舒也端了把椅子坐下,正欲说话,忽听门口传来几声叩门声。他吓了一跳,却听何萧道“无妨,应该是葛老爷子回来了。”话音刚落,那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方才沈墨翎在田边碰到的那个老人用十分迅捷的动作跨进了门来,先仔细地插好了门闩,这才转身对何萧做了一揖道:
“三公子,他们走远了。”
“知道了。老爷子,辛苦您了。”何萧站起来冲他拱了拱手。他对面这个衣着朴素c身材瘦削的老人名唤葛丹,虽然看似乃风烛残年一老朽,实则是从前千影教在青州城中最大的情报机构“丹乐坊”赌场的幕后老板,年轻时也是一方地头蛇样的人物。他一生在青州幕后黑道里混饭吃,在出云门眼皮底下经营千影教的生意,从来没暴露过,手段和忠心都不可谓不难得,但更可贵的是为人低调谦逊,从不强出风头,所以活到近八十岁,在把同辈的竞争对手都生生熬死了之后,城中年轻一代竟没有几个人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