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春风过后,大地便发了新芽,北方隆冬的大雪尚未化尽,这江南早已是春光明媚,绿草茵茵。文人骚客,才子佳人竞相驱车踏春,折花纵酒,吟诗作对,便教这世上又添了新文。
早春过后,太湖之上多了一位年轻的船娘,相貌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粗鄙,好在她皮肤不错,身段更好,这才引的不少以打鱼为生的糙汉,时不时的跑来调戏一番,说上几句尚不算太过牙碜的荤黄俚语。
她脾气很好,除非有人动手动脚,否则都只是这般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生出几分羞赧,只是以她的姿色,不过以她的相貌,便如如此作态,也称不得有多少撩人。
“今日的鱼虾不算新鲜,只能给你算四十文钱!”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鱼贩摆弄着手中的两只鱼篓,皱眉说道。
“都是刚打上来的”那女子有些羞怯,却仍是装着胆子说道。
“这开春的鱼虾本就瘦的塞牙,算你四十文已经是多给了!”那鱼贩说道这里,嘿嘿一笑:“不过你若是肯解下衣带让我摸上一把,又或是虽我去船上快活快活,再多给几十文也不是不行!”
那贩子说着便趁机去摸她的小手,吓的那女子一连退了几步,慌慌张张的道:“四十文便四十文,你把钱给我!”
“你不伸手我怎么给钱?”那贩子嘿嘿笑道。
“你放在地上便好,一会儿我自己去拿”
“呸!瞧你长的那样!也不拿个镜子照照,大爷肯玩,都是可怜你!就你这德性的,到窑子里给端茶递水都嫌你寒碜!”那贩子说着将一把铜钱丢在地上,拎起两只鱼篓,头也不回的的扬长而去。
那船娘被他一阵羞臊,整个身子不由一阵颤抖,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眼看着那凶汉走了老远,这才弯下腰去,一枚枚的拾起掉在地上的铜钱。
好容易将那散了一地的铜钱捡完,她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三十七枚。
少了三枚,她当下心急,便又数了一遍,还是三十七枚。心中明知是那鱼贩故意少给了自己,却仍是不甘心的在地上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两遍,果然什么都找见。
她心中有气,便一屁股坐回了渔船,三文钱,够她买上一个肉包子了。她虽日日打鱼,可算来已经有些日子没吃上肉了。
“唉!别生气了,这世道就是这样,咱们大陈国已经算好的了,我可听说那宋c齐两国的,不少人家还经常要饿肚子呢!”停在不远处另一艘渔船上的老汉,瞧见她在生气,不由出言宽慰道。
“陈阿伯,我听说在那燕国的津门做活的人,一天能赚两c三钱银子呢!邻进的不少人都跑到那干活去了,便是咱姑苏也有人偷跑了去,您说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骗人的!”一旁的刚刚靠岸泊船的年轻汉子满是不屑的说道:“一天三钱银子,那一年可就是百来两,比咱们这的知县老爷一年还多赚三十多两!怎么可能?”
“哎!话不能这么说,老汉我也听说,好像是燕国的太子,在那里搞了个津门商榷,专门为来往的商贾担保介绍生意,从咱们大陈的茶叶c丝绸,再到塞北胡人的马匹c兽皮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而那津门刚好占据的水陆交通要道,正方便商船来往,这一来一回做生意的人多了,赚钱总该是容易些的!”
陈老伯说道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可惜老汉岁数大了,要是早上二十年,我非得去那干上几年,多赚上些银子,回来买上十几亩地,盖上两间瓦房,讨上一房好看的婆娘!”
“您这么说就不怕叫陈大妈听着,不肯饶你?”又有一名年轻汉子,瞧这里聊的热闹,跑过来凑趣道。
陈老汉听到他提起自己婆娘,忙的将脖子一梗,硬气道:“她?我才不怕她,在咱家里,我说了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