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浪猛然坐起身子,左手紧握着那把陪伴了他半个月的长刀,手指关节处覆着厚薄不一的血痂,指节有些发白,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手中的刀却是一刻不肯松开。
他低头只见一席草帘覆在双腿,草帘残破不堪,似乎盖了很多年都没有补过。一把揭开草帘,见到褴褛的衣衫下,大小不一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确信自己从那诡异的丛林里活着逃了出来。
揭开草席,刚要起身,后背倏地传来刺痛之感,似是有水淌过,浸湿了背后的衣衫。痛觉清醒的告诉他,那不是水,而是伤口撕裂,淌出的血。
“哎哟,疼疼疼。”
少年蓬头垢面,狰狞着脸,眉头拧作一团,咬紧牙关,右手垫在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刚要准备躺下,却猛然间向右前方看去,同时左手拇指本能的全力一拨,将长刀拨出刀鞘一寸,红光一闪,裸露出的刀身却骤然泛出森寒的蓝气,炎热的石洞内,温度急剧下降。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位身着天蓝色印梅薄衫,下身橘黄色短裤的少女映入眼帘。
那少女并未因周围温度骤降而感到惊慌,双手捧着精致的紫竹篮,竹篮里的药草散溢着闻之欲醉的药香,她笔直的站立着,使得洁白修长的美腿有些晃眼。
她头也未回道:“谁让你乱动了?”
嗓音稚嫩而清灵。
不解风情的少年似乎并未听进她的话,他楞楞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神色并不放松,余光一直撇着少女的美腿,不晓得是真怕她移步过来猝不及防的突然出手,还是心里有点别的小九九。
石洞十分简陋,一眼览尽,东西两侧石壁所距不足一丈,洞口向南,天然石床靠北,亦为一丈。
石床东北角搁着研磨了一半的药草,石洞正中摆着一个做工极丑的篝火架,底下是燃尽的炭火。
此时橘色短裤少女忽然蹲身放下手中的紫竹篮,翻看着新鲜采摘的药草,依旧是头也不回的淡淡一句:“怎么了?哑巴了?”
徐一浪这才醒过神,看到她脚边十多个药篮,戒备心渐渐放松一些,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
少女冷哼一声,似乎有些生气,丢下药草猛的站起,转过身来,怨怒道:“哼!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早就回家了,不想理你!”
听到少女嗔怒的语气,他反而平静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的服饰,如此大胆风格的装扮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就连那个喜欢穿着睡衣,一见面就拿小脑袋蹭来蹭去,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小妮子蔷薇,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穿的如此清爽呀。
嗯,这可能就是异域风情吧。
稚嫩的脸蛋与身高一点也不匹配,差评!说美人坯子有点夸张,但那眉眼实在清秀,尤其修长雪白的美腿有些晃眼,使人不免多看几十眼,如此勉强算个小美人吧。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浑然不觉少女美眸中的怒意越来越盛。
“看看看,看什么看!”被徐一浪这么直接,赤果果的打量,令她满是恼羞愤懑,咬着银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发飙。
“但凡美好的事物,自然要多看两眼。”徐一浪愕然的看着这只发起怒来也很可爱的小老虎,旋即平静地回应道。
“少给我油腔滑调的!”她恼恨的背过身去,所有的怨愤早在心里烟消云散。
“咦,”徐一浪轻咦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合上刀鞘,洞内骤暖,他开口道:“那天不是我救了你?”
“哼,你救我?我需要你救?”散尽的怒意再度被点燃,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漫山遍野的兽潮,你能走的脱?”
“闭嘴,本小姐接受启灵小兽朝拜,哪里用的着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