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雁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却看彦拾与犀成二人一动不动,想来是这雾气并没有毒,他接着装作鼻子痒挠了挠,把手放下问道:“发生了什么?”
彦拾没搭理他,也没有心思嘲笑他刚才的小动作,只是紧皱眉头望着弥漫得越来越重的雾气,那雾气将他的长发全都浸湿,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弦雁自己的衣服也全部湿透,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犀成回答弦雁道:“这雾叫谷雾,通常发生在冬天的山谷里,一旦形成便可以维持数天。”
弦雁听完顿觉大事不妙,这雾若是几天都不消散,对他们来说要寻找仙灵湖岂不是难如登天?难怪彦拾和犀成表情看起来都那么凝重,他心中自觉愧疚,明明是自己要寻仙灵湖,现在却事事都依靠他们二人,若是自己面对眼前的种种事物,必定是连骨烈山还没走进小命就没了,想到这他紧紧地抓住口袋里的人皮,
这时彦拾冲着犀成说道:“依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犀成没直接回答彦拾,倒是冲着弦雁说:“弦雁兄,我看我们不能等到雾散了再找仙灵湖,这山中起浓雾虽属正常,但是却没见过雾气从山腰下降到山脚的,骨烈群山异常诡异,瞬息万变,我们宜早不宜迟,还是就顶着雾气翻过面前的两座大山为妙,”
弦雁看他口气虽然焦急但并不显得慌乱,赶忙问道:“犀成兄所说即是,我也想赶紧找到仙灵湖,不过难道兄台已经知道仙灵湖的位置了?”
犀成听完看了看彦拾,他正把长发撩到背后,见犀成望着自己,他也回瞟了一眼,但是却没说话,
犀成便冲弦雁点点头:“略知一二。”
接着三人便动起身来,在一片迷蒙的白雾中行走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雾气太浓,两三丈前的树都看不见踪影,他们也不敢再像来时那样健步如飞,一方面能见度太低,速度快了说不定就撞上树桩石头了,另一方面虽说这雾没有毒性,但是被笼罩成这样,三人还是觉得身上力气仿佛消退了许多,全身上下都变得迟钝起来,直走得全身湿透,汗水和雾气分不清楚,
犀成在前面开路,现在倒是他的一身黑衣在浓雾中比较好辨认,弦雁走在最后面,隔着彦拾都能听见他的粗重的喘气声,弦雁眉头紧锁,知道犀成身体有恙,当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怎么劝他都不肯先行一步,看来是执意想报答自己所谓的救命之恩,
他心里不是滋味,觉得犀成确实是条汉子,他虽说担心犀成的伤势,但是打心底还是很不厚道觉得有他在身边更靠谱,想来犀成这个人非常讲义气,自己之前对他处处隐瞒现在看来实在是没有道理,
彦拾一袭白袍似飘似荡的走在弦雁前面,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挂在头上,像极了淹死的女鬼,弦雁好几次抬头都被吓得直拍胸口,接着又闷头继续赶路,
正在浑浑噩噩地走着,彦拾却忽然叫停了下来,弦雁和犀成不明所以纷纷望着他,只见彦拾一脸咬牙切齿,怒道:“这么走走到什么时候!小爷出生以来就没走过那么多路!既然雾气现在全都集中在山脚,我们直接从山顶上飞到那个他娘的仙灵湖不就完了!”
犀成听完沉默不语,他哪里不知道彦拾说的是个好方法,只是他现在身体已经受不了在空中腾飞,加上弦雁道行尚浅,想必也不能随心所欲腾空,所以他才只能带头攀山越岭,心里虽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弦雁也知道彦拾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诺诺的说道:“我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你这两年干嘛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彦拾火冒三丈走近了抓住弦雁和犀成的双臂,刚想脚下发力,犀成却一用力把彦拾手甩开了,闷声说道:“我能行”说完他便捂着胸口,“唰”一声飞上天空,当即便消失在了雾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