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发疯的巨蛇现在却忽然安静的盯着那张人皮一动不动,弦雁也被它怪异的动作弄懵,不知所措的半蹲在地上,
那蛇吐舌的频率极快,高昂着三角头颅,慢慢的水桶粗细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头皮发麻看着它,又见它突然猛地向后一窜,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尖叫,弦雁被他叫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哪是蛇啊,简直成精了,
它叫完后,巨大的身体开始向后倒退,一左一右扭出弓字型,接着头部一转,以极快的速度向黑暗中隐去,霎时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浓浓的血腥味挥散不去。
弦雁瘫坐在地上,还处在震惊之中,怎么刚觉得自己死期已到,那蛇就像见了鬼似的走了?
他扭过身来捡起那块救了他一命的人皮,难道是它里面有什么端倪?来不及细想,他硬着头皮,把它使劲塞进口袋,又在外面打了个结,防止它再次掉落,
这一过程中,肩膀和后背疼得让他龇牙咧嘴,后背的伤他倒不是很担心,只是不知这蛇是不是有毒,要是它是条毒蛇,就算自己现在没被他咬死,过会也还是活不了,
他紧咬牙关摸了摸伤口,那蛇咬着他甩来甩去的时候把他肩上的肉几乎给撕扯的掉了下来,现在一摸,却发现情况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那蛇似乎牙齿短小,虽然扯开了皮肉,弄得血肉模糊,但幸而没有伤及骨头,
自己上身袒露,现在血把身上染得通红,四周全是血腥味,他担心这味道把其他引来,便抓了把地上的落叶把肩膀盖起来,右手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那落叶掺杂着冰和雨,碰到裸露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他心跳得极快,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往回一看,身后是一片骇人的漆黑,
幸好耳边还听得见水流的声音,经过刚才那一场混战,但似乎没离开周围很远,他喘着粗气站立起来,顺着水声奔过去,只是躲避前面的树,不敢再左右看,心里祈祷着别再出什么意外,
这一跑没跑多远,耳边水流声更大了,走出眼前的几棵树便是水潭了,
他脚步放慢,心里更加紧张起来,许久之前看见的成千上万只飞禽野兽在水边喝水的场景历历在目,自己如果就这么过去会不会被直接咬死,然后被吃得渣都不剩?
正在想着,他忽而觉得旁边慢悠悠的走出一个白色的影子,他吓得一跳脚,刚想出拳自卫,却见这影子有些奇怪,
这时那影子已经走到了面前,弦雁瞪眼一看,它只有半人那么高,又白又胖,就像一团移动的肥肉,这怎么像只野猪?
又一想,不对,野猪都是极凶猛的动物,全身长满深褐或黑色的毛,甚至有的张着向上翻转,呈獠牙状的犬齿,而眼前这个白胖得几乎找不见腿,扭动地走着,仿佛散步一般,倒像是家养的猪,
他心中的戒备慢慢放了下来,就见那白猪背部一片光滑,一根杂毛都不长,左右挪着屁股,尖细的冰打在它的后背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
正在这时,那头白猪停住了脚步,肥胖的头往后扭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弦雁,发出几声猪叫,好像在嘲笑他一般,接着它又回过头去,扭着大屁股,走出了林子,似乎是朝着水流走去,
弦雁呆呆的望着它消失在自己眼前,脑子里乱得都不知道想什么了,本以为这林子里的动物都极其凶残,大鱼见着小鱼就吃,小鱼见着虾米就咬,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他摇了摇头,此时下的冰又变成了雨,凶猛得简直犹如发疯了一般,有股两年不下雨,下雨下两年的趋势,
打在人身上好像被数万道巴掌扇似的,他冻得嘴唇发紫,肩上的碎叶早就被雨冲掉了,他干脆放开捂着肩膀的手,他伤口的愈合能力似乎一直都很强,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