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人面前,心中充满震惊和困惑,
那人双眼看着他,全身只有左手可以活动,头部更是连转动都难以做到,整个人在半明半暗的洞内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弦见他虽然眼神冰凉,对自己依旧戒心满满,但是眼里偶尔却见飘荡,并且好像在回避着什么东西一样,
弦伸长脖子往更深的洞内望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心想自己与那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或许就是这个洞穴的深处了,
这个时候洞内气氛变得很古怪,二人都沉默不语,除了刚才问自己的两句话,那人没再言语一句,弦平常就是话少,此时更不知该不该说话,
脸上身上的伤还是一样的疼,因为饥饿整个身体变得虚弱无力,
人就是这样,当环境恶劣,有生命危险时,整个精神身体都会集中起来为了活命斗争,什么伤痛饥饿都会暂时退却一旁,一旦处于较为安全的环境,放松下来以后,全身的伤,加上饿就会像潮水一样淹没而来,
现在的弦就是这样,虽然处在昏暗的洞,面前还有一个非人非鬼的人,但是他却意外的觉得并不危险,即使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他还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弦竟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离开,顾不得身后沾满粪便,靠着墙壁原地就坐了下来,洞中空气的臭味十分厚重,好像一床隐形的被子一样厚厚的裹在人的身上,
他脸色苍白的靠着墙壁,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脏乱的头发几乎把脸全都遮起来了,看不见任何表情,
他便不再看他,闭起眼睛,慢慢的均匀呼吸,这是以前窠世山院中执杖教的方法,这样能稍微缓解些疼痛和饥饿,
也不知过了多久,弦正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又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砸向自己,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脚下竟然躺着一只死蝙蝠,
再一看那人,就见他两眼直直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那蝙蝠应该就是他扔向自己的,
弦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那人,疑惑的伸手慢慢的把那尸体捡了起来,然后就见那人的眼睛又从乱发中隐去了,不再看自己,
他把蝙蝠拿到面前看了看,这只蝙蝠有平常的两倍那么大小,拿在手里已经有点变硬了,怕是死了很久,
弦心想为什么要扔给我只蝙蝠?难道这叫见面礼?我还得礼尚往来?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往那人的跪着的面前看了看,前面堆满了白骨,厚厚的一层,有的已经干化了,
那白骨四周似乎还有些棕色的细毛,仔细一看,和手里拿着的蝙蝠背上的毛一样,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那人原来是把蝙蝠当做食物想让自己吃啊!
他顿时觉得喉咙发紧,看着手里的大蝙蝠,就像是长了两对大翅膀的老鼠,两支耳朵又长又尖,背上长满了细毛,
弦看了那人一眼,见他没有望自己,手里的蝙蝠好像越来越沉,
他一咬牙,双手使劲把蝙蝠的翅膀撕掉,又尽量把背上的毛全都拔掉,皱着眉头把它送到嘴边,
张嘴一咬,左脸上的伤好像又要撕裂一般,他疼得倒抽了口气,反手轻轻一摸,血竟然没再流,看来自己的愈合能力很不错啊,
生吃蝙蝠的过程简直太折磨,他一边紧握拳头一边把蝙蝠肉吞进肚子里,
等到背上的肉吃得差不多了,反手就把那死蝙蝠扔到对面墙角,嚼也不嚼便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咽了下去,
吃完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对面的人好似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像墩雕塑一样跪在地上,
这时他觉察出,洞内似乎慢慢的暗了下来,扭头一看拐弯处,见那里的光也像消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