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昌茶楼里,林德安已经说到,捕头钱三木收到血书后前往调查,调查过程中阴差阳错认识了自称江湖百晓生的年轻公子殷无涯。两人不打不相识,竟成为了至交好友,一同调查那桩尘封多年的江湖奇案。只是在调查过程中,钱三木发现殷无涯似乎隐瞒着什么东西。
林德安一拍醒木,开口道:
“钱c殷二人追着那神秘黑衣人到了一处坟地,便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此时天色已晚,两人四处看去,只见几棵干枯虬曲的老树,几只老鸹被生人惊动,桀桀叫着盘旋在空中。两人一路向前,总算见到了些许灯火,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走到近前,方才见那灯火根本不是人家,而是一处义庄。”
“就在两人犹疑之际,忽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一阵银铃声。”
随着林德安话音落下,台上乐师摇晃了一下铃铛。
众人听得入神,冷不丁地听见铃声,就如两位主人公一般被吓了一跳,有那等胆小的更是被吓得叫出声来,反应过来,才满脸通红地掩面而去。
台下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林德安,他泰然自若地顺着接下来的情节说下去。
这两人虽然听见了银铃声,却仗着艺高人胆大,就在这义庄住了下来。到了后半夜,假寐的钱三木忽然听见了女人的哭声,睁开眼睛却发现殷无涯不知何时不见了。他循着哭声出了义庄,便看见坟地鬼火莹莹,一个无头的白影从他面前飘过,到了坟地上空却突然消失不见。
钱三木心中发麻,慢慢地退回了义庄,他警惕四周,好不容易放下心,却听见一旁的窗户被拉动的声音,他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张诡异的人脸,他拔剑刺去,才发现这只是一个不知何时被放在那里的纸人。
风吹动门窗,发出呜咽之声,就在钱三木全神贯注之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随着他与来人交手几回合,才认出对方身份,正是先前消失不见的殷无涯。
随着林德安的讲述,一旁的乐师拉响二胡,乐声哀怨悲凉,让人仿佛置身于阴风惨惨的义庄之中。更别提,还有幕后的百戏,用高超的口技模拟故事中所有的声音。
茶客们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刺激,一个个被吓得脸色煞白,全身发抖。有人先前还嘲讽那个吓得尖叫的人,如今去恨不得自己也同他一起逃了出去。
待到林德安醒木一敲,乐声上扬,那百戏发出清脆的鸟叫声。
上半段结束,伙计笑容满面,重新上来添茶,众人才仿佛重回人间。茶客们松了口气,将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四下相望,却都是大汗淋漓的模样。
待到恐惧过后,这般新奇的体验反倒让人回味起来,一时之间这大厅中议论纷纷,倒是更热闹了几分。
而楼上雅间却是一片静悄悄的。
关奕杰搓了一把身上的鸡皮疙瘩,略带埋怨地看着对面的萧泽:“表哥,这么吓人的东西,你居然能听得津津有味,真不愧是武安侯的儿子!”
萧泽翻了个白眼,拿出扇子摇了摇:“那是我胆大,跟我爹有什么关系!”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老鼠胆子,以后可别说是我兄弟。”
“在家里祖父嫌弃我就算了,出来还得被你嫌弃。”关奕杰一脸控诉地看着他,“本想带你出来好好玩玩的,结果这几日光泡在茶馆里头了,我光喝水都喝了几斤了。你说你哪有一点京城小霸王的名头,要知道你在这儿这么乖,京城里那些人不得下巴都吓掉了!”
萧泽合起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多嘴!”
“你说姑父要知道你如今这般安分,是不是马上就要接你回京了?”
萧泽冷哼一声:“我爹要知道了,估计巴不得就把我给留这了。”
“这不至于吧”关奕杰结结巴巴道。
萧泽眉目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