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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气在倒垂的岩突尖处汇聚成水滴,然后掉落,砸在岩石上炸开水花,外面的雨很大,洞穴很潮湿。

    一根点燃的蜡烛是岩穴里唯一的光源,艰难的展开几米的光线与黑暗泾渭分明,这里远离城镇,外面又下着雨,本不应该有人。

    冯唐背对着烛光,坐在石墩上,身后是干燥的稻草在垫高的石头上铺成的床,简陋的床头堆叠着一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狡兔三窟,这是冯唐最隐蔽的躲藏地,之前从来没用过。

    他叫冯唐,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为什么抛弃他,他进入孤儿院的时候还不能记事,就像甲子历用天干地支轮换,孤儿院用百家姓和朝代,轮到他时正好是冯唐这个名字。

    冯唐有些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一脚踢在自己的肋间,钻心的疼痛后,有什么从自己身体内喷涌而出,然后漫天的蓝色在夜色中充斥着自己的视野,等反应过来,身前的五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等他小心谨慎的穿过狭小的街巷,躲过自己记忆中繁多的,来到这个洞穴平复下急促的心跳后,冯唐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本该存在身体上的淤青不知所踪。

    与伤痕一同消失的还有疼痛,这显然超出了常理,冯唐决定实验一下。

    细密的汗珠从冯唐额头渗出,他右手捏着扁薄的刀片发抖着靠向自己的左臂,皮肤在刀尖下凹陷,然后左右分开,伤口冒出的却不是鲜血,是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升腾消散,刀尖下的皮肤完整如新,疼痛却丝毫不减。

    自己已经在左臂划了多少刀了,冯唐已经记不清,刚开始他还有意识的数着,疼痛一波一波如同海浪般涌入脑海,精神和体力消耗都很大,下意识的动作,冯唐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不会流血的他已经不能再称作人了。

    确定了嫌疑人,排查的地点不再局限于光明街,更何况光明街已经被徐长明筛子一样过了遍。

    警力开始从光明街向整个梅城辐射,可是想要在整个城市中找到一个人,一个有意躲藏,土生土长在梅城的人,全力运转的官方机构也有一定的捉襟见肘,力有不逮。

    老黑被反反复复问了几遍相同的问题,这是审讯惯用的手法,前后的回答稍有差错就会被紧抓着不放,新手一紧张难免泄露实情。

    对老黑这种老油条子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更何况他说的都是实话,老黑和冯唐最大的交情也就是他可怜那小子那么小就只身度日,把酒吧剩下的饭菜扔给他顺便叫他处理一下垃圾,何况这次出动的阵仗这么大,他看着都有些心惊,真不知道那小子犯了什么事。

    确定问不出来什么后老黑被放了出来,在他身边是一起的阿雯,小和尚半蝉早已经离开,他们可没有半蝉那么幸运,还有把伞,老黑的外套穿在阿雯的身上,阿雯的彩妆也被她洗掉,脸色有些苍白,雨下的很大,街面冷清,连个出租车也看不见。

    二人只得冒着雨快步离开,全身湿透后不得不找个民居的廊檐躲雨,雨声弥漫,雨水顺着阿雯的裙边滴落,本来就裁剪紧致的半裙被雨水浸湿后完全贴在阿雯的身上,凹凸竟现。

    气氛有些尴尬,阿雯低着头,白净的脸有些泛红,按理来说她在酒吧当陪酒女郎,性格外向,被客人揩油也是经常的事,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阿雯喜欢老黑,酒吧里的人都知道,老黑自然也是清楚,只不过他从来没说过什么,酒吧的熟客在阿雯陪酒时最多就是言语间调戏,新来的客人没等动手脚就被老黑手底下的人给警告过。

    老黑低头看着阿雯,纤细的身影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下瑟瑟发抖,老黑有些歉意的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多嘴你也不用被雨淋成这样。”

    阿雯用手捋下头发上的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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