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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忽而出声道,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可抛开那些华丽辞藻,也无非是在借机指责孔青珩虚有其表,行迹不堪,有辱先辈英名。     要不怎么说文人的花花肠子多呢,说起话来都是绕着弯的,不歪歪曲曲打上七八个结,都不算作文人。     孔青珩听着对方磨磨唧唧,索性挥手打断,道:     “贝州而来?清河崔九?”     他就说今日里的卢子建怎么收敛了嘛,敢情是世家里头名声最响的大才子崔九郎到了。也怪不得他从青州折回长安还没几日,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名声就已传遍长安了。     贝州在河北道,青州在河南道,两地本就相近,贝州离长安城还要近些。有什么风言风语想传散起来,岂不是轻轻松松?     “某崔旭,家中行九,承各家长辈抬爱,唤某一声崔九郎。”     得,不就是世家第一才子嘛!     孔青珩撇了撇嘴,他算是找到近日力关于自个儿各种传闻的源头了,安抚了两下座下马儿,侧目看向面露自得之色的崔旭,冷不丁道:     “某家那位大兄,是你传出来的?”     “长乐县侯此言有误,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天地君亲师,父子有亲,夫妇有别,长幼有序,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您有兄长于世,乃孔驸马所赐,与某何干?     有道是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某虽为长乐县侯的朗朗乾坤献上两分微薄之力,却不劳侯爷挂念告谢。     圣人曾云,所谓君子,…………”     啧!     又拽文拽上了,跟个唐僧似的。     对于最近自己脑子里总冒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汇,孔青珩已经有了很好的适应能力,脸色分毫未露,看着崔旭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还口若悬河自卖自夸起来,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狡黠,面上则是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道:     “所以,某该感谢你了?”     “侯爷客气了。”     崔旭微微弯腰,示意自己不过是君子所为,不图回报,瞧着十分大气,也衬得孔青珩理屈词穷。只是,在崔旭俯首时,眼底隐蔽地滑过了一抹不屑与轻蔑。     勋贵如何,皇亲如何,侯爷又如何?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罢了。     连与他一辩的本事都没有,亏得在世家子弟中排名仅次于他的卢子建在这纨绔子面前屡屡吃瘪,真是丢了他们五姓七家的脸!     “无妨,某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谢——”     尽管看不到崔旭低下头时的那抹神情,孔青珩也能瞧出这人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敌意,他扬手唤来孔安,朗声道:     “来人,备礼!”     听着孔青珩中气十足的吩咐声,崔旭隐隐感觉到了分不对劲,虽然内心里对这纨绔子分外鄙夷,但根据他听过的那些传闻,也晓得孔青珩不是个善茬,真让他这么出尽风头,显然不是对方的风格。     只是,转念一想,就算他孔青珩再牵来一条黑狗,自己只要不像卢子建般失智满街逃窜,也无损他的风度和清河崔氏的声名。     于是乎,崔旭神色坦然地看着马上的孔青珩,满面无惧,就像戏文里形容过无数回的那种正义之士,慨然道:     “那某就谢过长乐县侯错爱了。”     “不谢不谢——”     潇洒地摆了摆手,孔青珩转头好声道:     “孔安,三日内,长安城一百零九坊、东西二市,但凡有说郎君家事的长舌妇人,皆赏钱十文,若有人相问,直言告谢清河崔九郎即可。”     “长乐县侯!”     闻言,脸上满是自谦自得之色的崔旭,肉眼可见地变了色,白皙如玉的面庞,眨眼间,红如猪肝,也不知是被孔青珩气的,还是欣喜不能自持。     见状,孔青珩露出了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语重心长道:     “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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