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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只是几支烟。呵呵。”洛寒不想看他,“算了,不用这样,我骂你了吗?我没有骂你,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别这样看着我,我回去冷静一下。”

    隔天抽屉里的几包烟不见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这件事。

    外婆说不想全身chā满管子毫无尊严地死在医院,决定出院回家等死,她不能控制病情,总能选死在哪吧?

    谢沂春每天陪着外婆说话,像小时候外婆总是坐在他床头给他讲故事书那样,现在换他坐在外婆的床头,给他读新闻报纸,外婆还能打起点精神和他讨论新闻,说:“还活在世上一天就多看一天世界嘛,小花啊,外婆就希望你过得开心,要是谁让你不开心了,你就别和他在一起了。”

    谢沂春反握住外婆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外婆这几天精神看上去不错,他说:“能治好的,医生说等你身体情况再好点,说不定就可以手术了。你也不要偷懒,我扶着你,每天坚持走几步,能好起来的。”

    外婆对他笑了笑:“好,还是我们小花最疼外婆了。”

    晚上外公会服侍外婆,躺在一个被窝睡觉,第二天一早,外公会先起来,给外婆洗脸穿衣服,照她的意愿,每天把她打扮得整洁体面。

    在暮春的一个早晨,是个好天气,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谢沂春起床,去外婆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看到床上没有人,被子是掀开的。

    已经起来了?谢沂春去窗口向下望去,院子里没有人,他着急地去找洛寒,洛寒陪他一起找:“别急,他们两个老人家能去哪?小区有门禁的,他们要是出去了,门卫肯定知道的。”

    找了一圈,最后是在楼顶找到了人。

    他家楼顶也有个小花园,一张大大的藤椅上,外公抱着外婆坐着,外婆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藤色旗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戴着一对珍珠耳环,他俩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

    谢沂春都快哭了,和外公说:“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都担心死了。”

    外公有点呆呆地说:“你外婆说,要看太阳,我就带她来看嘛。你轻点,你外婆在睡觉呢。”

    洛寒走过去,探了下外婆的气息,摸了摸外婆的脖子,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低头看谢沂春的外婆,她就像是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恬静的微笑,每一丝皱纹看上去都那么温柔,但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死了。

    谢沂春通知爸妈,爸妈还没赶到,外公像是傻了一样,死活不肯放手,非要抱着外婆回去睡觉。

    他们一时没看住,再回房间,看到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但是外公也没气了,谢沂春找到了床头柜上的yào瓶和遗书,他是早有准备的,留了几句话:谢谢,我这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比起yào物侵蚀内脏的痛苦,他更讨厌在挚爱死后的漫长孤独,他曾经体验过几十年,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两人合葬。

    两年内接连送走三位至亲,这次还是外公外婆先后脚一起去了,谢沂春都有点傻了,他在葬礼上要么不哭,要么不发出声音地眼泪直流,怎么叫他都停不下来,太吓人了。

    洛寒每天看着他吃yào,怕他偷偷停yào,yào倒是吃得下去,饭吃不下去,吃了就吐,好不容易养胖了一些,又迅速地变得消瘦。

    有时候洛寒都很纳闷,为什么呢?上辈子谢沂春外婆死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也没有被打击到这个地步啊。他知道人早晚会有一死,他不可能保证谢沂春的外婆长命百岁,他是希望外婆能陪着谢沂春渡过最艰难的十几岁,如今都过了十年,谢沂春也长大了,居然反而不如上辈子十几岁时坚强吗?那他一直以来做的都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不是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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