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自己也不确定武木女到底去哪儿了。
“啊?她c她!”武庚影不知想说什么,一连说了好几个“她”字。
“木女姐姐要去哪儿住,保氏姑姑想必早已安排妥当了,影儿,别担心啊。公主累了一天,我们不好多打扰,影儿,你也该去沐浴了,看你玩雪玩的,满身都是泥。”武矣定虽只比武庚影大三四岁,心里却明白许多道理,她打断武庚影的话,说道。
宝珠公主见武矣定似已提不起任何兴趣说话,心里暗忖,她怕是受了樱儿公主的气,心中烦闷吧。于是不再勉强大家一起闲聊,六名侍女进来了,都无比恭谨,一一侍候三人洗漱。沐浴完毕,宝珠公主赖在武矣定的床上,要与她一同入睡。武矣定没有拒绝,只是躺在床上,佯作已经睡着了,宝珠公主自顾自地说了几句话后,才闭上嘴巴安心睡去了。
谨学阁的冬夜,万籁俱寂。
疯玩了大半天的王子c公主c公子c女姬们,想必已是累极了,空气中除了偶有雪粒落在瓦上,发出窸窸窣窣声响外,每一件上房里,很远的地方,都隐隐传来鼾声c梦呓声。
二更了,所有房间的灯都灭了。
武矣定睁大眼睛,无边的寂静c空旷,令她怎么也睡不着。“亡国的奴才”几个字,像铁锤一样砸在她脸上c心底c五脏六腑,无处不在。
武矣定眼里有泪水,她抽泣了一下,将头埋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武矣定的思想不受控制,她想到了高大c威武c雄霸天下的父王,还有年轻美丽的母妃,那么多王姐王妹王兄,忽伦师傅,你们c你们都去哪儿了啊?她又想到了尤昔姑姑c尤殃c尤吉c影儿,武矣定还想到了目前。
自己住在哪儿啊?仇人的王城里!是啊,夺了父王母妃的性命,夺了自己的国家,现在,自己却安住在这里,任人唤“奴才”,呼喝着称“亡国的奴才”
想到这里,武矣定转过头,见熟睡在侧的宝珠公主。这个宝珠,她可是仇人的女儿啊,真恨不能
武矣定思绪只一闪,便马上又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宝珠才多大一点儿啊,杀了她,只会赔更多人的性命,弟弟影儿c尤昔姑姑,自己的亲人们,都要被处死。再说,杀一个人,又有什么作用呢?
武矣定想着想着,有一颗雪粒从瓦缝中落下,打在脸上。武矣定一激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中居然想到了“杀人”?这样想着,不仅又十分后悔,自己一个人这么少的力量,凭自己一个人能复仇吗?
武矣定又展开了联想,如果自己有很多人,像父王一样,有军队c马匹c权利武矣定想到这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种声音。
“呜呜嗡,呜呜嗡,呜嗡”
虎娃乐子,是它在叫吗?
武矣定想了想,索性坐起来,看向窗外。深夜了,有雪花纷飞,暗夜里却还有光亮。论日期是月中,外面应该有月光。时间还早,估摸着刚刚二更的样子,反正睡不着,武矣定摸索着,轻轻地起床穿衣。
这衣服?武矣定想了想,若被人看见,那可如何了得?
凭借微光,武矣定蹑手蹑脚,婢女房就在旁边,劳动了一天的女婢们睡得很沉,发出熟睡时的轻鼾声。她随手抓了一件衣服,站在休阁的天井中穿了起来。婢女的衣服裤子俱紧凑些,为了方便平时干活,衣物自然不比贵族中女子的衣物那般只讲好看。
武矣定虽十五岁年纪,身形材却高挑纤细,婢子的衣服,穿起来也刚刚好。白天武矣定看见这些女婢穿着,均是灰黑的粗布衣裳,夜间穿了,随意躲在哪个角落,还不容易被发现呢。
武矣定将衣衫整理妥贴,轻轻拔了门栓,出去后又轻轻将门掩上。
对于这一套把戏,武矣定自小就驾轻就熟。纣王宫中没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