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癫丐也是个狠人。据说他早年是不疯癫的,以前也不是一个乞丐,相反,还挺有钱的。家里曾有着一大片土地,吃喝不愁。若是他未曾遇到那些事,可能他会幸福的过完一生,而不是隐姓埋名的藏在皇宫了。
这疯癫丐本姓张,家中在淮北地带有大片田产,他同其家人安稳幸福地住在一起。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淮北府守的儿子。
张公子十六岁时,家里面给他安排了一门婚事,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小姐同张公子一见倾心,两家皆是十分满意。却说那家主人同淮南府守乃是旧识,一日,淮南府守应邀到那家去赴宴,他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儿子也非要央着一道前往,那府守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了他。没想到,那府守儿子在院中闲逛之时碰到了常年深居院中那家的姑娘,居然一见倾心,登时就丢了魂儿。一回家便叫他的郡守老爹去那家提亲,可是去了才被告知,那姑娘早已被许张家的公子了。
可是素来要星星要月亮皆被郡守老爹满足了淮南府公子岂能仅听闻那姑娘已许了人家便善罢甘休呢?于是他先是设计将张家的田产给充了公,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张公子下了狱。尔后更是将张家房宅悉数占为己有,那同张家结亲的大户人家见张家落魄,遂毁了婚约,更将自家姑娘许给了府守公子做小。张父受不了接连的打击,竟是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那府守公子见阴谋已达成,遂将张公子羞辱一番,乱棍毒打一顿,赶出狱去。张公子尚才十六,本是单纯善良的年岁,家中遭此巨变,竟是只好忍辱负重将张父下了葬,同其母迁往一处破落的房屋。其间又被昔日张家的下人羞辱。张公子本欲进京上诉,可是那淮北府守势大,况且官官相护,他一介布衣,又何处说理去?他只好作罢,终日在田间劳作,只求能赡养其母,为其母养老送终。
可世间的恶,就像野草,不除它,便会疯狂的长。那府守公子似乎并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张公子,竟是隔三差五派人去张公子住所捣乱,张氏母子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一日,一个泼皮居然想要污辱张母,张母极力反抗方才躲过一劫。那张母原本乃是大家闺秀,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越想越想不开,便在梁上系上白练,随张父去了。张母自尽之后,张公子在家不吃不喝,整整三日,真正弄得是憔悴不已。之后,他便埋了张母,离开了淮北地界,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再关心曾经显赫的张家究竟如何得罪了淮北府守,因为在这个世间,像张家这样被害的例子数不胜数。
又是几年过去了,那淮北府守已经调任到了昌平府,他的儿子仍旧那般纨绔,娶了一房一又一房姑娘,也祸害了一户又一户的寻常百姓家。
这一天,昌平府来了个疯疯癫癫的乞丐,手拿一根碧绿色的棍子。那昌平府的下人本欲将他赶出去,没想到这个乞丐武功奇高,居然坐在那里不动,只指挥着手中那根碧绿色的棍子就将那些昌平府中的凶恶打手悉数撂翻在地。那乞丐疯疯癫癫地直呼叫那昌平府守父子来见他,那些打手被他打怕了,便去通告了昌平府府守公子。
那府守公子仍是那般趾高气扬的来到院中,见到那乞丐吓了一跳。原来那乞丐便是那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张公子。此刻的张公子再不是十六岁时不谙世事,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一脸沧桑,一脸无所谓,一脸癫狂。他用戏谑地眼光盯着那府守公子,道:“府守公子,别来无恙,你可还记得我?”那府守公子佯装镇定道:“自然认得你这个窝囊废,怎么,如今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回来复仇了?我当年能弄得你生不如死,现在一样也能!”
看着模样癫狂,嚣张不可一世的府守公子,那张公子只是把手中碧绿色的棍子往前拄了拄,弄得地面轰轰作响。他嬉笑着问府守公子:“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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