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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家虽然不似当年光景了,但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终归还是有着富贵人家的底子。炎府坐落在靠近金陵府的顺义街,院宅几乎占满了整个街道。绕过长长地院墙,便是一株巨大的柳树,据说炎父早年曾在此树下用工研习,苦读诗书十三载,后来离家进京赶考,进士及第,名动天下。再后来位及丞相,更是不胜风光。据炎父所言,一日曾有一仙长乘一白鹤,从那柳树上落下。仙长告诉他此树乃炎家风水,树在则家在,树亡则家亡。但切不可将其移往别处,否则也会坏了风水。至于还有一些,炎父似乎不愿提及,炎风翼也就知趣地没有再问。柳树下是两只狰狞的石狮,左边的石狮侧后方是一条偏道,供一些家丁进出办事所用,石狮的正后方便是炎府大门,门上是一块檀木牌匾,匾上有先帝亲笔提的大字“炎府”。其上有一块理好的红布,寓意吉祥。

    进院之后便是一左一右的两条长廊,长廊各通向不同的院落。院落里假山,人工湖错落。不过炎风翼早已司空见惯,他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进门,便见丫鬟紫烟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不住地落泪。炎风翼便笑着,手里捏着一块手帕,步履要多妖娆有多妖娆,一步一扭地走到紫烟面前,把手中手帕往前一拂,细声细气地用伪声问她:“紫烟姑娘,敢问什么人惹得你这般生气啊?”

    紫烟直转过头不理他。他深知她定是在气头上,便也在她对面坐下,道:“紫烟姐姐,我知道错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嘛”说罢便伸出手替紫烟擦拭泪痕。动作说不尽的温柔。

    饶是紫烟正在气头上,见自家公子如此真挚的道歉,又替自己擦拭泪痕。不禁心头一软,但纵是心头软了面上仍旧是生硬地,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又把我骗得好惨,亏我还给老夫人说你正在认真温习。谁想你倒好,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这会儿春生秋水夏雨冬临她们还在受罚,你道我生气不生气。”说罢又是一声抽泣。

    炎风翼见了心疼,便又替她拭泪。待到紫烟心情终于平复,他便出门前往母亲住处。不多时,他便来到母亲的院落。

    炎母此刻应是刚刚大骂了一顿看管炎风翼的丫鬟们,还在呼呼喘着粗气。桌上是一碗养气的参茶,此刻正冒着热气。她的贴身丫鬟,紫烟的姐姐紫兰,正低着头挨训,炎风翼房里的那些小丫鬟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母亲——”一声清澈地呼唤打破了此刻僵局。紫兰透过余光瞟了一眼,悄悄地舒了一口气。那些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禁宽了宽心,暗道终于不用被赶出府了。

    炎母侧坐在椅子上,望着堂上站着那翩翩少年,这孩子生性顽劣,又不喜诗书,若是资质平庸倒也罢了,偏又生得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可终日顽劣,只喜在深闺帐帷里厮混,同他父亲那勤奋用功的性格相去甚远。若是放任他下去,炎家定然会败在他手里。她心里虽然着急,但就像夫君所说“这孩子只是历练太少。等他年岁再大一些,经历再多一些,自会慢慢地变好。”

    “跪下!”炎母厉声道。

    炎风翼只得跪下,等待母亲的教诲,在家里慈父严母,他已习以为常了。不过炎母出奇地没有骂他,只是摆了摆手让紫兰带一众小丫鬟下去。从里间拿了个木盒给他。炎风翼仰着头,看着这个木盒一脸疑惑。炎母道:“你可还记得昔日你父亲给你讲的那位仙长的事?”“孩儿自然记得,不知母亲提这作甚?”炎风翼疑惑。“其实那仙长还告诉你父亲,说你前世应该杀伐过重,命格业障颇多,于国于家皆不是好事。若是长大认真研习诗书便好,若是顽劣不堪,便在你十五岁时把这个木盒交给你。这里面有你见他所需要的东西。”炎母说罢便把那木盒递给了炎风翼。之后便托言说自己想要休息,让他自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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