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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林瀚可以看见室内的大概:墙边靠着一排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锄头,在锄头不远处则是一堆高高垒砌着的黑陶花盆,在黑陶花盆堆旁边,还有另一堆高度相当的红陶花盆。这些花盆有大有小,按照大小和形状,分门别类的摞在一起,看得出这是有人专门排列整理过的,不过,所有这些花盆上都落满一层厚厚的浮土,还有几个花盆碎裂开来,裂缝如同干冷的冬季、嘴唇上的皴裂那么明显。这一切都显示出,整理这些花盆的花匠已经很久没有进来打理过它们了。

    林瀚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拍打了几下衣袖上的尘土,他走近木门,踏上石阶。

    林瀚瞥见自己的脚上穿的竟是一双黄棕色的软底靴,即使林瀚再怎么搜肠刮肚,也记不清自己曾经买过这么一双靴子。

    这真是一件怪事!

    记忆似乎断裂并遗失了一大段,林瀚记不清哪怕一点点自己身到此地的原因。

    花匠房的内部,似乎比外面看起来的要更大一些。也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以至于从里面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幽深”。

    室内除了锄头、花盆堆,坍塌下来的屋角压坏几支手持割草机之外,还有供休息的木扶手的矮脚沙发,沙发上扔着一条黄黑相间颜色的毛毯。毛毯如颜色颓败饿了上顿没下顿的弃犬一样,“趴”在沙发上。

    毛毯的一条边拖到水泥地面上,上面同样也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黄色浮土。

    除了矮脚沙发之外,还有矮脚木桌、不锈钢咖啡壶、瓷杯、电能烧水壶等等,一应俱全。这些器物上无一例外都蒙上了一层浮土。

    在墙角一处,斜靠着一把巨大的枝剪,枝剪太大,以至于不可能直接挂在墙上,而只能靠在墙角。这把枝剪张开大剪口靠在墙角,恰如一名站立着的打开面盔的全副盔甲的威武的钢铁武士一般。

    这把枝剪大的有点过分,林瀚甚至怀疑,即使是面对一根加粗钢管,这把枝剪也可以轻易剪断它。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一样,林瀚拿起大枝剪,手臂微微一用力,合拢手柄,锋利的剪口立即如鳄鱼嘴一般咬合起来,严丝合缝!林瀚甚至觉得,这把枝剪,以前就是用来剪钢管的,用来剪树枝,其实有点大材小用。“这个大枝剪甚至可以一下剪断人的手臂或者腿骨……”林瀚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林瀚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但当这个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大脑中却不自觉的脑补出当枝剪剪断人的手臂或者腿骨时,那种鲜血淋漓的场景。

    “小子,你是打算用这个来修指甲吗?”突然,一个粗鲁的声音从林瀚身后响起。

    那粗鲁的声音来自敞开的门口,林瀚好奇的转过身,这才注意到门口有人。刚才,林瀚专注于琢磨大枝剪,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

    正在这时候,室外的风声、脚步声、说话声……,统统传入林瀚的耳内。林瀚的耳朵似乎像一下子“开了门”一样,之前听不见的声音一下子涌了进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瀚下了一大跳。

    “嘿嘿!你这个样子,小子!我敢保证,在外面活不过三天!”粗鲁的声音继续响起。林瀚的目光向上看,想去端详那个人的面孔。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以至于花匠房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很昏暗。直到这个高大的身影向前挪了两步,让开门洞,花匠房内才一下子充满光线,高大身影的线条最终显现出来。林瀚这才看清楚他的面部轮廓。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在四十岁上下、面目精悍的中年人。他有着一头微微蜷曲的黑发,长脸型、蓝眼睛、络腮胡,胸口的棕色衬衫半敞开着,露出里面的一根银色链子坠着的不锈钢铭牌,这块铭牌炫耀般地在他结实凸起满是胸毛的胸膛上晃来晃去。

    这个面目精悍的中年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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