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觉得现在惹不起你,有钱就是草头王,可你也不能为害乡里啊。”李然皱着眉头说,不像在开玩笑。
“咱多少年没见了?”我歪头看着李然说,“我是那种人吗?都是他们架我,其实我真没那意思。”
“就两千,够吗?”在路上,李然急促的问我。
“应该可以了,他们总不能把我往死里宰吧,没听说吃大户往死了吃的,解解恨就得了。”
“老太婆没再找你?”
“找了,那几根钉子都要楔我身上,差点成了披床单的耶大爷,还让疯子把我钉棺材里。”
“这么刺激,早知道我也请假跟你去了。”
“你幸亏没去,那钉子准扎你身上,别忘了都是你找来的。要不就是睡醒觉发现肚子里冒出个钉子尖,我家猪就是这么死的。”
“你的意思是,老太婆把你家猪杀了?”李然乐着边走边问。
“嗯。”我答应着朝前走。
我们俩走的快,远远的把同学甩在后面,他们也不急着追上来,跟着我们身影走。“你走后我想了,这事有些蹊跷。”李然看着我说:“你没觉出不对劲吗?”
“怎么讲?”我停下看着他,也等着那帮同学慢慢跟上来。
李然欲言又止。
我们出了校门,街上车辆川流,行人也多起来。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天色有些黯淡,路边的霓虹灯远远近近的闪烁,有些商户准备关门,有些商户开始忙碌起来。步行穿过眼前这条街没几步就到了他们说的家常菜,路上陆续走过几波人不乏衣着华丽的男女,都是附近不知名的熟人,一见我就都说发了,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我最初还不断迎合“哪里哪里”后来便有些不耐烦,既然谁见我都说发了,我干脆就像个暴发户,仰着脸不拿正眼瞧人,谁问都是“哼!”一声拿鼻孔答应,凑过来的人才少了。
街对面有群人围着或站或走大多都文质彬彬,气度非凡,透过前面人群缝隙看到有个颀长苗条的身影,影绰绰像是富有魅力的女人。周围的人纷纷扰扰唯她一动不动,充分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向她望过去,愈觉其神采飘逸,在这追影逐臭的环境里让我精神为之一爽。她注意到我向她远望,眼睛闪闪发亮,对我粲然一笑,我看到犹如潮水退去后贝壳般鲜明的白色牙齿,珍珠似的排列整整齐齐。
“李敏在那——”胡丽看着那个女人说。
“她怎么来了?”我怀疑地望着街对面那群人,“这么多人不是要来找我麻烦的吧。”
“这帮傻逼怎么穿得像黑社会。”李然看着他们说:“阴天太阳也不刺眼,戴个墨镜装什么?”
中国流氓谈黑社会就像一群太监讨论性生活有多激烈是一个意思。中国压根就没有黑社会,都是撸串喝啤酒燃烧肾上腺素欺负良善的老百姓,老天要是有眼就哐当放个分叉大雷把丫全带走,省得没事就出来祸害老实人。
“我们在等你。”李敏注视着我,直截了当的说。
对面所有人都望着我,并没有威慑的味道,只是觉得很不寻常,看着他们想这句话的意思,我们互相看着,李敏又开口说:“我们一直在等你。”
“等我?”
李敏扬眉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知道你会从这里经过,就一直在等你。”她撩起头发笑着说。
寒风凛冽,路边有很多餐厅c咖啡厅c游戏厅,还有网吧,都是给学生们准备的,彼此竞争很激烈,有些开张不久就换老板,那家家常菜应该是这里开得最久的。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其它的饭馆里边挤满了人,嘈杂喧嚣抢饭似的,只有家常菜寂寥无人,很多客人进去了又很快出来。
他们今天难道不做生意?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李敏笑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