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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有些水性的。乡村野地里疯大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烟筒砬子下深不见底的深蓝色水泡子,水面下暗流涌动,一炮炸下去连个水花都看不到,七八岁的时候我就瞒着家大人跟邻居家大孩子下去游过几次,特刺激。

    这个池塘的水深却平静和那个凶险的水泡子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她拖我下水的时候力气实在是太大,光着身子在水里就像条鱼,我根本就抓不住她,她的四肢就像坚韧的水草纠缠着我,越挣扎缠得越紧,根本就摆脱不了,更不要说浮到水面换口气。

    刚才在水里让她占尽了便宜,抱着我颠来倒去地连亲带摸简直就是把我当成玩物,想想她的举动活脱脱就是疯子。

    我在池塘岸边趴着虚弱得像将死的病人,脑子昏沉沉的全身提不起半点力气,柔软的青草和湿泥不断吸收体力和软化意志,脑子很快就迷糊起来。昏过去之前我有种对死亡的恐惧,但这种恐惧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舒适和惬意取代,觉得如果这就是死亡的真相我很愿意接受。

    模模糊糊中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感觉雨停了,月亮从青黑色的林穹上方升起,林中青白,树影重重,胡丽从眼前的虚实不清的影像中走出来,说话的声音就像飘渺不定的雾气幽咽嘎哑,说什么没听清就晕过去了。

    雨后的清晨,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

    简陋的房间中有些潮湿的气息,大半截的门窗玻璃用旧报纸糊住了,屋里除了我现在躺着的窄窄的单人床,还有张剥脱了漆皮的简陋书桌,一个用三角铁焊得十分粗陋的高大的货架权充了衣橱c食橱c书橱c杂物橱。

    院中草长齐膝,落叶满院,晒衣绳搭着我换下来的衣服,鞋子用小铁夹子夹住挂在上面,两排铁扣闪着光,不停地向左转半圈儿又向右转半圈儿。

    李然从门外走进来,带着深秋凉爽清新的气息,嘴里叼着烟笑嘻嘻地看着我,搬过瘸了条腿的椅子擦干灰尘小心翼翼地坐下,“水挺凉的吧?”他乐着问我。

    “这是哪?”我说:“你把我带来的?”

    “你那样跟刚从茅坑里爬出来,带你回学校还不炸庙了,第二天你都没脸见人。活得好好的,沉的哪门子塘啊?”

    “我没想死,都是胡丽害我,那娘们是个疯子,神经病,她半夜在那裸泳,还把我扯水里非礼,差点让她给淹死。”

    “你说反了吧?”李然大笑着跺足捶胸,差点从椅子上栽歪下来。

    “你那二两肉没人要,你倒是想送,不信你豁出去试试,大把的青壮男丁都闲着呢。”他笑着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急了:“跟你这傻叉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跟傻叉也没好说的。”李然说:“不定怎么回事呢。你丫一贯装孙子就不俗,这我承认,准是喝多了挂空挡跑那装诗人抡圆挥手借物咏志掉里了。”

    “看到胡丽了吗?”我说。

    “看到了,刚走。”李然说:“给你买饭去了,说你醒了准饿,人家伺候你半天咋不掐死你呢!”

    “她不会给我下药吧?”

    “说不准。”李然说:“要不一会我吃你看着,看我没事你再吃,谁让咱哥们儿仗义呢。”

    “我的衣服谁换的?还挺合身”我看着自己身上说:“她还是你?”

    “她哪能干这粗活,我换的。”李然说:“你挺失望的吧,要是她换估计得绝望。”

    “别来这套。”我笑了:“上称约高高的,比你多半斤。”

    “这就没意思了,咱哥们儿谁不知道谁?哪回去澡堂子都是你最磨蹭,人都走了才脱衣服,我还不知道你?”李然说:“你那玩意儿钓鲫鱼合适,旧社会营养不良的小孩都比你发育的好。”

    “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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