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的办公室里,白泽看着她收拾着需要的书籍,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杨玄泽去?”
“他容易急中生智。”白锦没看他,把手中的《名之诗》放在了一摞书的最上面,白泽有一瞬间的无言以对,继而有些难过一样的说,“其实你可以留在这里。”正在《名之诗》扉页写着什么的白锦手微微顿住,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吸了口气抬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神翼队和新刃队相对飞羽队而言是比较重要的。你知道我不可能一个人去,我总要做两手准备。你留在这里,相当于代替我。爸爸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不会让他立刻找到这里来,至少也要在我离开以后。”
“我知道你一向都有自己的计较,”白泽低低地说,他很爱自己的妹妹。作为大家族中的长子,他很护犊子。他们的父亲白孔作为白家的大家长,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他妹妹白锦。他家里的人从小就很宠他们,但是也很注意锻炼他们的思想和心理,所以他们从小就相较于同龄人更成熟。
“但是这不是出去旅游,不是你说什么时候你会回来,你就一定会回来的。”
听到白泽这么说,白锦把《名之诗》合上,手中的笔也轻轻地端庄的放在上面,看着从小到大都一直护着她的白泽,她的哥哥,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也怕,她非常怕,但是她不能怕,她作为方向标,她是所有的依靠。她怕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回来,而是怕有的人不能回来。她怕看见生离死别,她怕看见天人永隔。一旦有人跟她一起出去,她就是那些人的监护人,负责他们的生命安全。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白锦摇了摇头,微微叹气,“其实从五年前,他离开之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白泽很理解他的妹妹,但也因为理解,所以很难过。白锦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少年时候的约定,这么拼的去实现。白锦不是轻率的人,她也不是什么倔强的不回头的人,更不会分不清轻重。
“我会回来的。”白锦只能这么说,“他们在宇宙中是光,无处不在。”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底。
“如果迟早早说的是真的,那么就算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帮助我们。”白泽真的不想让她去冒险。
“那如果,是假的呢?”
“怎么会是假的?”白泽拿过她放在书摞最上面的《名之诗》,随手翻到一页,指着说,“‘光族是神的宠儿,傲慢且骄矜。它们居于光明的乐土,浑身披着无尽的光辉。神的两个孩子分别是光和暗,因此他们的共通之处,是视一切为草芥。’一群傲慢的光族,怎么会来帮助我们?”白泽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恐慌,白锦只是看着对他安抚一笑,拿过《名之诗》放在书摞上,抱走了她的一摞书。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名之诗》她已经读过很多遍了,这五年间她几乎都快将它背下来了,然而谁能确保这是真的?《名之诗》的撰写者无人知道,就连宁波海都认为它可能不是由一人撰写的。
《名之诗》是世界各地人都看的一本史诗,地位就像是中国人司马迁写的《史记》,只不过这是全人类的《史记》。
光族傲慢吗?她宁愿相信他们有傲慢的资本。
2016年3月23日,安西省昌都高昌市,于上午十点四十分发射宇宙飞船光耀号,代表所有人类的希望,前往宇宙中,寻找那早已消失千万年的,光。
同样在安西的昆仑山,风雪依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山脚三步一拜。天寒地冻,他的动作依然虔诚,甚至近乎疯魔。
微微阖上的双眸,面容上若隐若现的龙纹,黑色的大袖宽衣,暗红色的花纹显得无比庄严。白山黑衣,白雪灰天,一切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