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暖阳依然,苏州城却人心惶惶,如此血案,引得百姓都相互猜忌。
餐桌上,赵令仪嘴巴不停却如同爵蜡,如果不是宋依斐的眼神,她甚至不可能坐在餐桌上,没有一点食欲。
“夫人,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越是大案,越要沉着。”宋依斐心疼的望着赵令仪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们昨晚把所有的线索都推了一遍,却找不出破案的关键。
凶手的行踪,原因,目的都茫然一片。
仇杀,为何没有那种泄愤的快感。
情杀,为何全家老小没有遗漏。
阴谋,却显得证据不足。
这些年,他们在京都,但凡跟朝堂有关的官宦人家,他们也摸得一清二楚。
李家,当年的李耀林,是否心存异心?曾是他们讨论的焦点。
在新帝登基之后,李家一直兢兢业业,推算来,盘算去,都没有任何头绪。
而那一老一少夜空行走的消息,却越被压抑,在整个苏州却传得格外的诡异。
人心不古,就是如此。
这就是人心,在没有任何一个指向的时候,大家会自动的找到一个让自己解脱的线索。至少让自己内心安心一点。
“大人,京都李家没有任何的动静。”
莫林暗自肺腑,飞鸽传书,把李家近几年的所有来往,包括商户间,亲朋好友间的走势都排查一遍,本分的什么都没有查到。
赵令仪苦笑道:“李家干净的连税都清清楚楚的?”
对手,第一次遇见如此完美的对手。
赵令仪心中警铃大响,的确,如果不是针对煊儿,她还有更多的手段,办法,让这桩血案有所突破。
现场调查的线索来看,几日破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可儿子的名节,她不想拿来赌注。
这一步步的棋子,逼迫着赵令仪,宋依斐,必须先把案件的所知嫌疑人,先捕捉到案,这才能让苏州百姓心中放下担子,至少知道,朝廷在努力破案。
巧妙的利用民心,掩盖一切罪恶。
“夫人,先用餐!”宋依斐依然手不停的帮助赵令仪夹菜。
他们把李家这个墙头草,拿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他们在朝廷做的滴水不漏,可不代表,有些事,有些人没有端倪。
当年,他们倒戈新帝的时候,地位,财富保全的毫发无损,可在新帝主持大局的时候,他们却并没有竭尽全力的帮助朝廷。
按说,贤亲王自杀之后,他们更应该对新帝对他们的赏识感激,回报也不遗余力,可他们却恰巧相反。
明哲保身不错,保住最为基本的身家性命,就该有所回报,而不是冷眼观看。
曾经,赵令仪,宋依斐,包括新帝,都觉得,李家可能纪芙蓉的关系,还有李家的身份,刻意跟皇家保持若隐若现的距离。
可一个臣子,如果不表忠心,不表决心,甚至在朝廷上,也不出任何力量,是不是该有所怀疑。
而宋依斐跟赵令仪的行程,如果不是朝堂上的人,谁会把他们的行踪核查的这么清楚,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偏偏就到了苏州发生这样一件惨案。
如果说赵令仪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那么,这个李家血案绝不会平生横截的阻挡着他们的寻找儿子的脚步。
“丞相大人,快报的确如此,李家这些年都如此。”莫林试图解释。
望着丞相大人跟宋大人沮丧的脸,他也无能为力,从现场回来,丞相大人一直都闷闷不乐,他岂有不知为何?
小少爷刚出谷,就遭遇如此诽谤,作为手下的他也感到心中沉重。
再说,他也飞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