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宋煊从来没见佘老这个样子，鼻子直泛酸，眼眶也发热得厉害。“师父”他哽咽地叫了一声。

    “没事，人生在世，逃不过生老病死。我这是要去报道了。”佘老见宋煊这个样子，强装笑意，开着玩笑。可是他越是表现的这样轻松，宋煊心里就越是难受。这么突然，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师父，你别乱说，您要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徒儿娶妻生子呢！”宋煊抱着他，眼泪是再也止不住了。

    “你师父我活得够长了，我都九十六了，你看世间哪有一个能与我比长命的？老夫是活够本了！”他笑呵呵地说着，但是眼里亮晶晶的东西将他出卖了，他此时也同样伤心。

    “佘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嫮生皱着眉再一次问道，不是他不耐烦，而是关心则乱，他现在也很慌。

    “我这身体，其实也不是突然才这样的，年轻的时候经常以身试药，有些毒药的毒素积压体内，无法清除，纵然我是药理宗师，那么多种毒织在一起，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用尽办法压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佘老有些累，喘了口气，稍稍歇了一下。

    宋煊和周嫮生才明白事情的起因，皱着眉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也有过一个心爱之人。因为我当时名气大，很多人都来找我医治。因为我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结果倒霉的确实她，他们失手害死了她，我却侥幸逃脱。

    从那日起，我便退隐山林，日日买醉。”佘老把过去的事情都讲给宋煊和周嫮生听。

    这时他们才明白，难怪佘老每日都要喝酒才能入睡，原来他对那个女子有这么深的愧疚感，若是没有酒精的作用，怕是无法入眠吧？多年前的事，他竟然记了那么久。

    “前些日子，我发现这毒性我是愈发压制不住了，也明白自己是走到头了。你们看，我带着一身的毒病都能活这么多年，是不是赚到了？”他转头笑呵呵的看着窗外，“我来了，这么多年，让你久等了！”

    窗外空无一人，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吧？也许他真的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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