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赵令仪帮着周嫮生熬药,宋依斐不让她靠近病人,那她就只能帮忙熬药,派粥,做些小事了。
嫁给宋依斐之后,她就很少有机会出府了,连赵府都很少去过,赵府也是全权交给自己的心腹打理,每月把账本拿来看看,让她知晓赵府内外支出收入的情况,她便在长公主府运筹帷幄。
可是,长公主不让她在外头抛头露面,又怀着身孕,她除了府里,哪儿也去不得,若不是借魏贤寻事之名,她现在也不可能待在这里。
这里虽然乱些,但人也算是和善,自己有空了还会跟宋依斐到周围走走,缓解心中烦闷。
皇上命人在城外给灾民们扎营,免得灾民餐风露宿的,最少还能有个睡觉,挡风的地方。
宋依斐见赵令仪在熬药,他也跑过来帮忙。总是赵令仪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连灾民都有心思打趣他们了,“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可不是嘛,国公夫人贤良淑德,不但不嫌弃我们这些苦难的人,还亲自给我们熬药,派粥,国公夫人心肠这样好,国公大人不喜欢才怪呢!”要说这国公夫人貌若天仙,还这样菩萨心肠,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能不嫌弃他们这些贫苦的贱民已算是不错的了,还事事亲力亲为,一点都没有国公夫人的架子。
“就是就是,你们看看,这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可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看看两人在一起多般配啊!”另一个人说道。
他们说的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却全数落了宋依斐和赵令仪的耳,“原来我在他们心中,有这样好!”一双美眸含着笑意。
“你本来就好,你是世间最美的女子,配我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宋依斐的脸上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确实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尽管赵令仪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嘴上仍不肯承认,“哼,不要脸!”
宋依斐也不放在心上,他深知她最是口是心非的人,“我也只对你不要脸!”
赵令仪抿嘴偷笑,手上不停地扇着扇子熬着药,两颊却飞上了淡淡的红晕。
这时周嫮生走了过来,“师父,这么了?”见周嫮生的脸色不是很好,赵令仪问道。
“其他人都还好,只是有一个小婴孩,情况不容乐观!”周嫮生停顿了一下又说:“小孩子体质本来就弱,又染上了疾病,没有及时就医,现下有些危险!”
赵令仪听到这消息心里像被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一下,若是放在从前,她顶多只是惋惜一下,只是如今,自己也是一个当母亲的人了,心中不免难受。
“师父,快带我去看看!”赵令仪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忍。
周嫮生很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劝也是没用的,便答应了。宋依斐见周嫮生同意,自然不会反对,同赵令仪一起随周嫮生去看望那个小孩子。
只见那小婴孩约摸一周多大,脸色苍白,气息孱弱,躺在一个年长者怀里,“孩子的父母呢?”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身为父母不该在身旁照顾吗?
“孩子的父母已经病逝了!可怜这个孩子才多大就已成孤儿!”年长者叹息。
赵令仪看着她怀中的婴孩,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怜。
“师父,我记得针灸也是可以救人的!”她急切的看着周嫮生,渴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
“虽说是可以,可是这对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周嫮生眉锋微微皱起。
“还有比死亡更残忍的事情吗?师父何时也这样妇人之仁了?”赵令仪面有愠色。
周嫮生一愣,是啊,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妇人之仁了?以前的他杀人无数,从不眨一下眼,今日竟会这样顾及一个小婴孩。
也许是隐退了太久,也许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