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拉过条凳子,坐上去,“公子您别不信,这青云公子以前可是祥云班的台柱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过来的。”然后招呼青云,“来,唱个鸾凤调。”
这鸾凤调是前朝有名的一位词人的词,因为唱腔非常考验功力,曲子又婉转引人,常常被当做压箱底的曲子。
这青云公子对着下面一扶身,摆了个身段就开始唱,嗓音干净,声线婉转清脆,却是不错。
司徒衍想了想别家戏院的情况,忍不住问道,“班主,我看别家戏院有不少孩子耍把戏的,你这怎么没有?”
“唉,公子,我也是没办法,我若是能给那些孩子一口饭吃,我也会收留了他们,只是您也看到我这的情况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班主拍了下大腿,“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青云公子是被祥云班赶出来的,现在北边很多镇子连着几年收成都不好,很多人家都已经卖儿卖女了。”
司徒衍愣住,难怪他一直觉得不对劲,这些戏班子的孩子多是男孩,怕是女孩更多被卖去别处了,他心里忽然一寒,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在京城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他心不在焉的听完这出戏,扔下一小块银子就带着铁甲就匆匆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却一句话不说,一直出神。
铁甲疑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司徒公子?”见拉回司徒衍的视线接着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去北边!”司徒衍决心亲自去看看,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而且还有主子布置下的任务。
铁甲点头,“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司徒衍想起刚刚班主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只是不能这样去。”
司徒衍和铁甲找了几件破旧的衣裳,穿上后,铁甲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农,而司徒衍就算换了粗布衣服也难掩身上的气质。
偏偏司徒衍一点都没察觉,动作依然流畅潇洒,铁甲实在看不下去,“司徒公子”
“嗯?怎么了?”司徒衍第一次见铁甲这么难为的表情。
“您还是,照照镜子吧。”铁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司徒衍的样子,只得拉着司徒衍去照镜子。
而司徒衍站在镜子面前终于发觉了,自己脸色白净,头发束的一丝不苟,配着这样一身破衣,司徒衍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晚上司徒衍只得将自己的头发用头巾包起来,第二天出发之前又找了些灰将脸色涂的暗一些。
而越往北走城镇也越荒凉,刚开始的镇子还好些,只是乞丐多些,而到后边的镇子,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卖儿卖女,甚至卖自己,铁甲想主子不是需要一些孩子吗,于是问司徒衍,可不可以把这些孩子买一些回去?
司徒衍只能对他摇摇头,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都带回去。
“那能救多少算多少吧,主子若是在这,也肯定也救的。”铁甲不明白司徒衍为什么不愿意救这些孩子。
“不是不救,而是你想想,我们现在还没到最北边,就已经有这么的难民了,到了最北边还不知道怎样一副惨相,若是真要救人,也是先救那些最惨的。”
铁甲一听也不再说话,确实,他们的力量有限,这些人还能往南走走,靠力气也好,考手艺也好混到饭吃还是能的。
两人不语往北行进,而这时,宫中已经收到了北方大旱的小心,北方镇北将军赵忠远一本奏折快马加鞭送到京里,他状告幽州刺史一手遮天,幽州内连着干旱三年却不跟朝廷报备,有难民想南下求生却被他挡住,直到最近赵忠远往关内剿匪才发现端倪。
皇上气的当场掀翻了御案,急火攻心,险些昏过去,而这次的事情也让大臣们发现,皇帝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