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依然很震惊。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非但没死,如今还是太子,她女儿是长公主生活如意,她应该会以为自己是在骗她吧。
皇帝是如何狠心才会告诉她,她的一双儿女全都死了。
这一次,赵令仪才真正意识自己见到的皇上只是表面,现皇后虽然狠辣,可跟皇上比她只是九牛一毛。
如此冷酷无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得到她母亲的倾心。
赵令仪从没像现在这样好奇过自己的父亲,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夫人,您能告诉我有关我母亲的事吗?还有那个叫子麟的男人。”
苏德还未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赵令仪也没勉强她,她应该还有时间可以和苏德聊聊往事。
夜已深了,牢里的两人均没有睡意。
一夜无眠,赵令仪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望着那条唯一有亮光的走道。
许久,一阵时有时无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她面前。“赵小姐,你吩咐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你答应给我的东西”
此人是狱卒之一,昨晚赵令仪趁着另一人出去吃夜宵了,与他达成了交易。
他去找范太傅,告诉他自己的近况。令仪则答应把手上的镯子送给他。
没错,正是宋依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进宫时匆忙,除了这件东西其余的什么也没带,只好先在这人手上搁两天,她也不怕他不给。
“谢谢赵小姐,今日我没见过你,到晌午皇上就应该来救你了,你再忍忍。”狱卒想起范太傅紧张的神色,就猜到这位赵小姐和他关系匪浅。
“放心,我也没有见过你。”赵令仪靠着墙壁坐下,双目绽放着精光。
“你连范廉都结交上了,有点本事。不过你别做梦了,魏无忌他知道我关在这儿是绝对不会来救你的。”苏德提起皇上的名字时,下意识地咬重了字音。
赵令仪知道她说的事实。“他自然不会来,随便找人传道旨意便可以了。”
她原本不想找范廉帮忙,但如今能出现在皇上身边又是她认识的人中,除了太子便是他。
而且,皇上会以为是太子不敢提让太傅开口,也就不会扯到她头上了。
至于自己的清白,出宫之前必须证明,她这几天所受的罪可不能白受了。
“夫人想出去吗?”赵令仪虽见不到她的脸,但她能猜到此时她的目光像星辰那般耀眼,那是十年来第一次报以希望。
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何况她出去后也是孤苦无依,不如在这儿等死。
“你永远不要小看魏无忌,我们所有人都是他手上的棋子,你以为一颗棋子能将另一颗棋子救到哪儿?无非是从棋盘这儿躲到了那儿。”
赵令仪沉默了,她现在还没有能力让她相信自己。
午时,刘公公带着圣旨前来接她。“赵小姐,让你受苦了,皇上在御书房等你。”
赵令仪走到牢房门口,朝旁边走了两步。
“哎呦我的小祖宗,别看了,你快走吧。”刘公公将她推向另一边,连看都不敢看那牢房一眼。
刚走进御书房,里面出了皇上还有一人在。
赵令仪目光落在范廉身上,只仅仅一眼,便对皇上行礼。
魏无忌看似是在批阅奏章,但自赵令仪进来后,他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范爱卿先回去吧。对了,近日天气燥热,让太子待在府上去去燥气。”
范廉愣了片刻,道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与赵令仪擦身而过时,目光中的陌生十分自然。
赵令仪暗叹自己演技拙劣,刚刚她故意装作与范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