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苑内。
自太子离开后,赵昌仪时常坐在院子凉亭内,神色黯淡,一副深受挫折的模样。
那日太子来的时候,她也出去迎接了,然而太子根本不看她,就算最后被赵令仪拒绝离开之时,太子路过她身旁,也未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明明对方看见了自己,为何不在被长姐拒绝后,来问问自己的意愿呢,自己也不差啊!
菊香看出她的失落,连忙道:“小姐,太子的妾也是妾,您是做正妻的,日后定能嫁的更好的,莫要再如此消极了。”
“长姐掌权,她怎么可能让我嫁的好。”赵昌仪越说越委屈:“姨娘那谁也不见,就是长姐动的手脚,连弟又远在学院,如今我有委屈,连跟谁说都不知道!”
说着委屈的哭出了声!
这时一小丫鬟走了进来,禀报道:“二小姐,刚刚顺天府尹的宋大人来了,此刻正在正厅中。”
这小丫鬟是赵昌仪用自己私房钱收买的前院的一个扫洒丫鬟,让她前院有人来了,便来向自己禀报的。
赵昌仪捏了捏拳头,为什么,凭什么这么多青年才俊,都去找长姐!
她不服,她不甘,那个荡妇生的女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么,其他的有什么比得上她的,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为什么那些青年才俊就是看不到她!
抓着手绢的手指因用力过度,指尖有些发白。
菊香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捏着赵昌仪的肩膀出主意道:“小姐,听说这宋大人一项铁面无私,最想做包公,若是小姐去哭诉一下,借机闹着要见姨娘,大小姐就是为了颜面,也会同意的,至于剩下的,等见了姨娘,姨娘一定有办法收拾她的。”
赵昌仪听着这提议,眼前一亮,一扫之前那黯淡的模样,领着菊香就往正厅方向去。
正厅内。
“你怎么来了?”赵令仪捧着热茶,毫不掩饰疏远。
宋依斐十分自来熟的坐下,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赵令仪的刻意疏远,“前几天不是给你说过,过几天来看你么,这不,我事情一办完就回来,听说前些日子舅舅来向你下聘礼了?”
“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赵令仪敷衍道。
她恨不得他赶紧离开,她还有事情要去做,可没时间在这陪他耗。
可偏偏今天宋依斐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她不好不招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疏远和敷衍,怎么这宋依斐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自己一个人说的欢快。
“我给你说,幸好你没答应,你是不知道,我那太子舅舅见着漂亮的就喜欢往他东宫里扔,扔完就抛到脑后,弄的一院子怨妇,再说了,总得有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
“嗯,你可是我先看上的。”他耳朵动了动。
赵令仪端着茶杯的手一颤,“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何关系,我如今掌控着赵家,家财万贯,够我生活几辈子了,我为什么还要嫁人?”
宋依斐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试探性道:“我家钱比赵家多。”
赵令仪抿了抿唇,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的,这不是重点好吗?
还好,这时有人帮她解围了。
赵昌仪哭着跑了进来,进来便跪地,拉着令仪的衣裙,哀求道:“长姐,你就让我见姨娘一面吧,她千错万错,看她是琏弟的生母,别再禁足她了。”
她可真会选时机耍无赖啊!
赵令仪露齿一笑,寒气肆意,“当时在庭审堂上,我就说过,琏弟与她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妹妹怎么记性那么差?”
赵昌仪被赵令仪的话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眼角飘向站在一旁的宋依斐,却见他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