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皇宫,你就去死吧!”
男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他的手用力的掐着少女的脖子,仿佛掐着的是一段枯木,而不是自己女儿。
少女痛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挣扎着,她渺小的像是一颗稻草,直到气息停止,双手垂下,也终究挣脱不得这个苦痛的漩涡。
光阴缓缓垂下,满地的阴影寂寥,阴冷的房间所留下的悲凉气息,像是深渊,逃脱不得。
下一刻,她又睁开,眼中是满满的不解与震惊。
赵令仪有些发愣,自己不是殉葬了么?
随即窒息唤回了她的神智,眼前的赵志隼面目狰狞,活像个酒色过度的屠夫。
她挣扎着抽出发簪,狠狠的扎在他的手上,顿时被甩了出去,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空气争相涌入肺部,赵令仪呛得不停咳嗽,神色渐渐凝重。
自打出生起,也只见过赵志隼三面,这最后一面,就是他将自己差点掐死。
原因是老皇帝看中了家中庶妹,他舍不得庶女给一个行将就木,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当妾,就要自己代嫁,自己不愿意,便险些被掐死。
最终还是屈服,入了宫,不到三载,老皇帝便逝世,被要求殉葬,生生活埋。
不想这在一睁眼,居然回到了三年前。
“我做错了什么”她茫然的问。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生而有错,活着就是罪过!”赵志隼看着柔弱跪地的嫡女,眼中是满满的厌恶:“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去不去!”
赵令仪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开始放声大笑,笑她为何存在于天地间,笑着笑着,便哽咽了起来,哭她竟然还存着一丝期望。
既然他们不期待自己的存在,那他们又何必存在?
她擦了擦眼泪,仰头问:“父亲可知,什么叫做欺君之罪?”
偷天换日,调换入宫人选,轻则杀欺君之人,重则株连九族。
“别叫我父亲,你是谁都贱种都不一定呢!”赵志隼眼神冰冷,毫不掩饰着恨意:“皇上不悦,方才有欺君之罪一说,你母亲留给你的这张脸蛋,足以平息一切愤怒。”
说到“你母亲”时,他明显流露出愤怒。
赵令仪生母是前朝凤仪公主,仗着与废帝是同胞兄妹,大肆饲养男宠,赵志隼敢怒不敢言。
皇朝被推翻后,凤仪又和老皇帝暧昧不清,依旧过着高高在上的日子,直到再次生育之际难产,母子双亡。
她死后,赵志隼的好日子来了,而自己的苦日子也到了。
令仪艰难的站了起来,若无其事道:“既然父亲这么说,我入宫便是,只是入宫之后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就不确定了。”
赵志隼快步上前,一巴掌扇了下去,狰狞道:“你威胁我!”
半边脸通红,耳畔嗡嗡作响,她眼前有些恍惚,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然父亲以为,我能受你威胁什么?我一无所有。”
赵志隼怨气满腹,双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道:“命呢?”
令仪没忍住,扑哧笑了,歪着头,满面天真:“我都身不由己,哪里有什么命啊?若是这条命父亲喜欢,你大可拿去。惠施有言,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太阳刚升到正中,同时就开始西斜了;一件东西刚生下来,同时又走向死亡了。
人活着,难道不就是在等死么?”
赵志隼哑然,本以为十五岁的孩子,只要吓唬吓唬,肯定唯命是从,不想竟然这般的不受控制。他眼神幽暗,看着这张心平气和的脸,骤然想起了凤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去死吧,去死吧!
赵令仪只觉得,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