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日当头,晴朗万里无云。
可今天应该是个乌云蔽日的日子,不应该有这样好的天气。
有些事情需要阳光明媚的日子去做,而有些事情则是需要阴凉干爽的天气去做。
前者适合事对事,后者适合事对人。
起码唐齐白是这样想的,信州城北边那间屋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想的。
这样他们就可以心存侥幸趁着这样的阴凉干爽的天气,去完成他们想去做的事情。
他们这些日子都经常躺在那张又冷又硬的板床上,有时候连躺的机会也没有,也没法好好的去把全身的疲倦和泥垢,通过一次舒服的热水澡,去把它给冲洗干净。
他们只能通过苟且在刀口子上的活,来洗刷自己身上的灵魂。
或者只能说他们只能这么做,来换取更加美好的荣耀。
毕竟人生在世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追求,有着自己想去得到想去实现的东西。
王任贵是个普通的地主,二十五岁,独身一人多年。住在城北偏郊区的地方,因为他祖上给他留下了几套不错的民房,还有几块不错的肥沃田地,所以他可以不同于同龄人活的很殷实,整天就出去逛逛窑子,去茶馆喝喝茶,时不时的拿着自己的画眉笼出去晒晒富贵,显摆自己活得多潇洒。
即使他这个人很爱和外人夸夸其谈,但是几碗甘醇的美酒下肚后,他也不会轻易透露出他的租房秘密,因为他是个很精明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该闭上自己的嘴。
也因为他这样谨慎的性格,引得好一些江湖人对他印象还是挺不错的,经常出了不少的金钱银两去暂时租借他的房子,因为他值得给这样的价钱。
而前些日子,又有一群人给了他不少的赏钱租落他的房子,使得他非常的开心,这几日都去尚玉楼还有城里最出名的沁春院寻欢作乐,沉溺于醉生梦死。
但是这几日他最爱去的落脚却都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使得他觉得很是晦气,只能去大路旁那家人声鼎沸的茶馆,凑凑热闹。
他去那里并不只是为了喝茶,而是很享受茶馆那讲的活色生动的说书人,还有听得也是秒赞有嘉津津有味的气氛。
“你们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那样的招数!明月下那刀光只闪了一闪,除了那匹生龙活虎的骏马,其余那十余名的镇南镖局的精壮强悍的护卫,就连赫赫有名的镇南镖局的二当家,都通通倒下了地!那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那道刀光过后,不仅那匹骏马都颤粟成了雕像般纹丝不动,而且还有更加惊奇的是地上的血已经流得那是如江河般汹涌,就连一旁的白花花的高墙都染成了红色!仅仅这一招!就使得如此鬼哭狼嚎!叹为人间!”
“她缓缓转身回来,那张脸白的发青,白得透明,漆黑的眼神如刀锋般锋锐无比。”
“顿时我就吓瘫在了地上,整个人傻愣在那不敢出声,那汗珠流的那是叫个淋漓尽致,差点连裤子都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茶馆内响起了不约而同的笑声还有掌声。
同样的故事茶馆上的说书人光是这晌午前,已经滔滔不绝讲了不下于三遍,说的人还是说的津津有味,听的人也还听得津津有味。
王任贵选了个不错的雅座,坐了下来,这个故事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也还好在她的目的是马车上那个箱子而不是我,只见她夺得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便是逃之夭夭,我这条小命就多得菩萨保佑逃过了一劫。”
说书之人故意假惺惺的露出了涕泗流涟表情。
“话说那人究竟是何人?竟会使得如此了得招数?”
台下一些刚落脚听闻不久的人,接连前后的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