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寄白等人没想到这个笑吟吟的憨态可掬老和尚竟然对治军练军还有涉猎,都投以惊奇的目光。韩世忠更是乐得连连点头,赞道:“大师身在空门,心忧国事,老韩我佩服得紧,尤其一番话真是当头棒喝,老韩我现在可是懂得回去怎么教训那些兔崽子们了。”皆闻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韩施主颖悟绝人,治军之事,贫僧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说着,他话锋一转,指着那矮小之人道:“若不是贫僧眼拙,这位可是孟丈施主么?”宗寄白道:“正是他,今日午间在秦州城内,晚辈可没少给他戏弄。”
没等孟丈走近,方天霸像一只灰隼一般直飞在半空中,人还在空中,唰唰唰拍出了三掌。孟丈忽地抬头,尖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如女子,直刺入人心脾之中,他迎着方天霸直冲出去,挥掌迎上,“砰”一声闷响,孟丈双目充血眼珠似是要迸出眼眶,嘴大张着想要呼喊出声,可是给一股大力生生压在了胸腔之内,叫不出声。
方天霸猛地向下一压,然后借着反弹回的力道在空中旋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四步开外,孟丈先是摇晃着向前迈了半步,而后连着退了六七步,才堪堪站住,刚一站定,气喘如牛,奇怪的是天气闷热,他仍能呼出白气。方天霸没等他调息匀称,又如离弦之箭,奔着孟丈直射出去,掌风笼住了孟丈八方。孟丈脸上肌肉抽搐,抱着脑袋弯下腰向前一滚,这才躲过了方天霸凌厉一击。
宗寄白看见孟丈使出了这招懒驴打滚,哈哈大笑,想起他当初他初入江湖时候,也常用这一招,道:“我还以为只有我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招式。”许清和也笑道:“若是平时,孟丈便是拼着被杀了,也不会用上这招,但是方天霸乃是江湖上扬名已久的高人,与他对敌能保住了性命,在江湖上也能掀起一时间的风浪。”宗寄白道:“我可没这份气节,要是有人想杀我,能怎么跑就怎么跑,哪里顾得上这般许多。”金璞川插话道:“老头子我就喜欢你这个年轻人,和老头子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小许那个样子,老头子就看不上。”
宗寄白还想这个“小许”是谁,那边许清和笑道:“金老先生看得上劣徒,我这个当师傅的,也跟着脸上有光。”宗寄白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眼里的前辈,在金璞川口中就是“小许”,不由得哈哈大笑,把金璞川捉弄自己的事情直抛向了九霄云外。
场中方天霸和孟丈打的热闹,群豪也都放下了酒肉,被吸引了注意,宗寄白这一笑显得尤为突兀,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端起一杯酒,假装和韩世忠说话。群豪也没多注意,继续看着场中二人。
方天霸灵巧飘逸,招式变换繁复,十招中有九招都是虚招,而剩下那一招往往也是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绝不拖泥带水。反观孟丈,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处在守势,偶尔反攻也是佯攻,不等招式使全,便马上转回守势,浑身上下就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大刺猬守得密不透风,让人无从下手。
方c孟二人就像是一猫一鼠,老猫在捉老鼠时候,并不会直接拿下一口吞掉,反而会给老鼠逃生的机会,每当老鼠感觉快要逃跑的时候,老猫都能将它一把逮住,控制起来,而后再把老鼠放开,任其逃命。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把老鼠累得再没有精力逃命,老猫也玩得腻了的时候,这才将老鼠吃了。孟丈之所以能在方天霸手下守了几十招,也全是靠得方天霸手下留情。
方天霸喝了一声,左掌直击,右掌紧跟横扫,势大力沉,孟丈避无可避,只得将双臂抱在身前,砰地一声,掌臂相交,孟丈就跟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了出去。方天霸紧追而上,快如闪电,直奔孟丈天灵盖拍下。孟丈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看这一招自己招架不住,忙尖叫道:“姓方的,想知道青玄玉么?”
这一声有如晴天霹雳,方天霸微微一愣,双掌收回,背于背后,问道:“你知道青